“要事?”姚廣孝放下茶杯,站起身,臉上那抹笑容讓范統(tǒng)渾身的肥肉都為之一顫。
他隨手拿起最上面的一份卷宗,在兩人面前展開。
“王爺,咱們先從北平府的人口和隱戶查起,重新丈量田畝,厘定稅制!”
“然后是遼東,百廢待興,軍屯要擴建,商路要重開,礦產(chǎn)要勘探,那些高麗降將降兵也要妥善安置……”
“還有,北平的兵工廠規(guī)模太小,必須擴建!火銃、火炮的鑄造工藝也得革新!這都需要錢,需要人!”
“為了這一切,我們必須招募新兵,擴充軍備,以應(yīng)對蒙古可能的反撲……”
姚廣孝越說越興奮,那雙眼睛里閃爍著一種名為“野心”的火焰。
朱棣聽得是熱血沸騰,仿佛已經(jīng)看到了自己君臨天下的那一天,連連點頭:“大師說得對!就該這么干!”
范統(tǒng)卻聽得眼皮越來越重,腦袋里嗡嗡作響。
查人口?量土地?搞基建?
這他娘的不是要我的命嗎?
不行!老子是來享受王爺待遇的,不是來當牛做馬的!
胖子今天不想動,一點都不想動!
“哎喲!”范統(tǒng)一聲痛呼,身子一軟,順著椅子就往下滑,癱成了一灘爛泥,“不行了不行了,王爺,我這老胳膊老腿,怕是落下病根了?!?/p>
他捂著自己的后腰,擠出一臉痛苦的表情。
“想我血戰(zhàn)遼東,硬抗蒙古鐵騎,身上挨了七八刀,現(xiàn)在這后遺癥上來了,腰也酸,背也痛,頭也暈,眼也花……”
朱棣聞言一愣,剛想關(guān)心兩句。
姚廣孝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,只是淡淡地吐出三個字。
“架起來?!?/p>
那兩個門神一樣的親衛(wèi)立刻上前,一左一右,再次把范統(tǒng)那二百多斤的身子從椅子上提了起來,讓他雙腳離地,直挺挺地“站”在原地。
“哎!別!我自己站!我自己站!”范統(tǒng)欲哭無淚。
第一計,裝病,失敗。
第二天,同樣的時辰,同樣的地方。
范統(tǒng)眼珠一轉(zhuǎn),又生一計。
“大師,王爺!”他一臉嚴肅地開口,“我悟了!您說的這些,都是經(jīng)天緯地的大事!我范某人義不容辭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