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豪邁形成共鳴?!八骑L”
的意象打破了存在的固化狀態(tài),賦予生命以流動性與自由性,這與莊子
“若夫乘天地之正,而御六氣之辯”
的逍遙哲學不謀而合。
“我要留啖義氣,我要留啲啲光”
則將個體價值的實現升華為對社會的責任擔當。這種
“義氣”
并非江湖意義上的狹義道德,而是存在主義語境下的自我選擇與自我超越。加繆在《西西弗斯神話》中強調,人在荒謬世界中的抗爭本身就是意義,詩人筆下的
“光”
正是這種抗爭精神的具象化表達。它讓人聯想到艾青《我愛這土地》中
“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淚水?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”
的赤子情懷,盡管二者表達方式不同,但都彰顯了詩人的社會良知。
四、詩學價值:傳統(tǒng)與現代的融合創(chuàng)新
《唔死嘅心》在詩學層面的創(chuàng)新,在于其對傳統(tǒng)詩歌美學的創(chuàng)造性轉化。詩人既摒棄了古典詩詞的格律束縛,又未陷入后現代詩歌碎片化、虛無化的窠臼。詩歌結尾
“留啖義氣”“留啲啲光”
的意象,與杜甫
“安得廣廈千萬間,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”
的濟世情懷形成精神呼應,展現出中國詩歌
“詩言志”
的傳統(tǒng)在當代的延續(xù)。
在形式創(chuàng)新方面,詩歌采用自由體結構,但內在卻暗含韻律節(jié)奏。粵語方言的聲調變化、排比句式的重復使用,以及長短句的錯落搭配,共同構建起獨特的音樂性。這種音樂性不同于古典詩詞的平仄對仗,而是源自口語的自然節(jié)奏,體現了龐德
“詩歌是有韻律的情感語言”
的詩學主張。
結語
樹科的《唔死嘅心》以方言為載體,以存在主義為內核,完成了對現代性困境的詩學回應。詩歌通過解構傳統(tǒng)語言范式,重構個體生命體驗,在日常話語中挖掘出哲學深度。這種創(chuàng)作實踐不僅拓寬了粵語詩歌的表現領域,更為當代詩歌創(chuàng)作提供了新的可能性。當我們在詩中看到
“我要留啖義氣,我要留啲啲光”
的吶喊時,感受到的不僅是詩人的個人情懷,更是一個時代的精神寫照。在這個意義上,《唔死嘅心》超越了地域文化的局限,成為具有普遍意義的存在主義詩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