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載尹聞言,眉頭緊鎖,捻著胡須苦苦思索。
十支蠟燭,吹滅四支,燃燒的六支燒盡了,那剩下的自然是。。。。。。
他反復(fù)推演了幾遍,自覺邏輯無誤,可看陛下那強(qiáng)忍著又憋不住的笑容,又覺其中必有蹊蹺。
思慮片刻,文載尹終究放棄了掙扎,拱手道:“老臣愚鈍,實在想不出‘六支’之外的答案,還請陛下解惑?!?/p>
李徹哈哈一笑,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:“文老怎么看不清楚,是四支?。 ?/p>
“四支?”文載尹愕然,“陛下,這是如何算出來的?”
“四支蠟燭被吹滅,而那六支還燒著,故而燃燒殆盡了?!崩顝啬托慕忉專白詈筮€能剩下的,不就是那被吹滅的四支么?”
文載尹愣在原地,張了張嘴,一時竟不知如何反駁。
這答案。。。。。。竟是從這個角度來的?
這不是詭辯嘛!
他不由得有些羞惱,感覺自己的嚴(yán)謹(jǐn)學(xué)問被戲耍了:“陛下!科舉乃為國選才之大事,此等機(jī)巧之題,豈非兒戲?”
李徹卻絲毫不惱,依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容:“文老莫急,尚且不急著定論,不妨再看下去。”
文載尹無奈,只得壓下心頭的郁悶,目光移向下一題。
【民間有句諺語,叫‘狗朝東,尾向西’,馬也是這樣的?有匹馬走出馬圈后,它向東長嘶一聲,又調(diào)轉(zhuǎn)頭奔跑起來。后又右轉(zhuǎn)彎飛奔,繼而又向左就地打了一個盹兒,接著又向西走了幾步,開始低頭在草地上吃起草來。問,現(xiàn)在這匹馬的尾巴朝著的方向是?】
文載尹讀完題,頓時感覺頭皮有些發(fā)麻。
他不敢怠慢,立刻在腦中模擬那馬匹的動作,手指在空中比劃,口中念念有詞:“向東嘶。。。。。。掉頭那是朝西了?右彎。。。。。。不對,左彎。。。。。。打滾。。。。。。方向變了……”
他掰著手指算了又算,反復(fù)核實了幾遍行動順序。
最終,斬釘截鐵地給出答案:“東!陛下,此次絕不會錯,應(yīng)是朝東!”
李徹?fù)嵴?,笑聲更暢快了幾分:“錯了!文老,又錯了!”
文載尹臉上瞬間有些掛不住,幾乎是脫口而出:“怎么可能!老臣一步步推演。。。。。?!?/p>
“文老啊文老?!崩顝卮驍嗨澳磺懊婺切┗ㄉ趧幼髅粤搜?,任它東西南北,翻滾奔跑,馬的尾巴,何時朝往他處了?”
“您也是去過戰(zhàn)場的,馬兒的尾巴不像狗那樣,它不一直是向下垂著的么?!”
“。。?!?/p>
文載尹徹底啞口無言,只覺得一股郁氣堵在胸口。
他默默低下頭,不想再爭辯,視線投向下一題:
【父親和爺爺加起來八十四歲,已知父親四十五歲,問爺爺多少歲?】
幾乎是瞬間,文載尹變得出了三十九這個數(shù)字。
但答案剛算出,立刻被他強(qiáng)行按下。
荒誕!
父親四十五,爺爺豈能只有三十九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