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微腳步未停,徑直走向前來迎接的戶部官員。
戶部官員迎上來,雙手捧著一疊賬冊,額頭滲出細汗。
“娘娘,這是上月商稅清冊,請您過目?!?/p>
她接過賬冊翻開,第一頁便是江南林氏商行的申報單。去年此時納稅八千兩,如今只剩兩千。她又翻了幾頁,蘇家、陳家、趙府名下的鋪面都報了虧損,稅額銳減。
“這幾日可有大宗貨物離京?”
官員低頭道:“據(jù)各門報文,南下車隊多了些,多是藥材、瓷器,走的都是常路?!?/p>
沈知微合上賬冊,指尖在封皮上輕輕劃過。她閉眼默念,心鏡系統(tǒng)啟動。一炷香時間過去,耳邊響起冰冷提示:【檢測到戶部主簿心聲:“士族已開始走貨,黃金分五路出京……三日后全部出界?!薄?/p>
她睜開眼,神色未變。
“去傳禁軍副統(tǒng)領(lǐng),讓他帶五百人,按我口諭行事?!彼吐暦愿郎砼耘?,“京畿五門即刻加強查驗,凡南下北行載重逾百石者,無工部通關(guān)印,一律攔下開箱?!?/p>
女官領(lǐng)命快步離去。
沈知微轉(zhuǎn)身步入宮門,直奔御書房。裴硯正在批閱邊關(guān)戰(zhàn)報,見她進來,放下朱筆。
“可是育嬰堂還有事?”
“不是?!彼龑①~冊放在案上,“商稅改革剛頒,有人已在動手轉(zhuǎn)移資產(chǎn)?!?/p>
裴硯抬眼,目光沉了下來。
“查到了?”
“還沒抓到人,但路線和時間已經(jīng)清楚?!彼驹诘貓D前,手指點在京南官道一處岔口,“他們會走這里。車隊偽裝成運瓷,實則夾帶貴重物品。若放他們出去,新政未行先潰?!?/p>
裴硯站起身,走到她身邊。
“你打算怎么辦?”
“截下來?!彼f,“不給借口,不留余地?!?/p>
裴硯沉默片刻,提筆寫下一道手令,蓋上隨身玉印。
“拿這個去調(diào)城防營,由你全權(quán)處置?!?/p>
第二日午時,京南三十里外官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