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口疼得厲害,三根肋骨斷了,每次心跳都帶來撕裂般的痛。他低頭看手,指尖發(fā)黑,這是骨火反噬的跡象。
他抬頭。
看著空中的那枚骨戒。
血光圍著它轉(zhuǎn),儀式還在繼續(xù)。
他知道不能再等。
但現(xiàn)在,他已經(jīng)站不起來了。
阿漁靠在桅桿上,黑鱗爬到臉頰,只剩一只眼睛還能看見。那只眼睛望著他,嘴唇微微動,沒有聲音。
他看懂了。
她在說:對不起。
他輕輕搖頭。
“別說話?!彼吐曊f,“撐住?!?/p>
左手還握著斬虛劍,劍柄濕滑沾血。他握得更緊,手指發(fā)白。
焚天骨獄在他身后晃動,像風(fēng)里的燈。金火一閃一閃,照著他滿是血的臉。左眼一直睜著,哪怕眼皮裂了,血流滿眼。
海面很安靜。
八座祭壇漂浮著,血光流轉(zhuǎn)。
阿漁的呼吸越來越弱。
她左臂的灰白龍骨紋路不斷擴(kuò)散,好像有什么正在醒來。
陳默看著她,一動不動。
他知道更大的風(fēng)暴要來了。
但他不會走。
也不會放手。
他慢慢抬起右手,伸向胸口的兩枚骨戒。
戒指很燙,像是在回應(yīng)什么。
遠(yuǎn)處,海底裂縫深處,傳來一聲極輕的震動。
像是有什么東西,正悄悄醒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