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驛丞一飲而盡,咂咂嘴:"好酒!比那轉(zhuǎn)運(yùn)使送我的貢酒還香醇。"他顯然沒防備,幾杯下肚便滿臉通紅,話也多了起來,"你這小娘子會來事,不如留在驛站給我當(dāng)廚娘,保你吃香的喝辣的。"
林晚星假意推脫,趁機(jī)套話:"官爺說笑了,小女子哪有這福氣。只是聽說最近朝廷撥了不少賑災(zāi)糧,怎么沒見發(fā)給百姓?"張驛丞醉眼朦朧,拍著桌子道:"發(fā)?那些糙米留著喂豬都嫌差,不如換成白米賣給糧商,賺的錢夠我買兩房小妾了!"
"那路上的關(guān)卡。。。。。。"林晚星又問。張驛丞笑得更加得意:"那是我跟巡檢司合伙設(shè)的,每車貨物抽三成,上個月光茶葉就賺了五十兩!誰要是敢反抗,就按盜匪論處,官府還得謝我呢!"
這些話都被躲在窗外的江墨白用河圖洛書記了下來。他悄然離開,將記錄的內(nèi)容抄錄多份,分別塞給了幾個可靠的客商,請他們帶往各地官府。
三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
張驛丞酒醒后,雖不記得自己說了什么,卻對林晚星的手藝念念不忘。次日一早,他便派衙役來"請"林晚星去驛站做早飯,實(shí)則想將她強(qiáng)留在驛站。林晚星推脫不過,只得跟著前往,臨走前對江墨白使了個眼色。
驛站后廚污穢不堪,米缸里的白米生了蟲,菜筐里的青菜爛了大半。張驛丞卻要求做"滿漢全席",否則就以"抗命"論處。林晚星不慌不忙,從隨身的行囊里取出各種食材:"官爺放心,小女子定能做出佳肴。"
她先做了道"翡翠白玉湯",用菠菜汁染綠的豆腐切成細(xì)絲,與香菇、筍片同煮,湯色清亮,味道鮮美。接著是"紅燒獅子頭",豬肉餡加入荸薺碎,炸至金黃后慢燉,外酥里嫩,咸香可口。最絕的是道"糖醋鯉魚",魚身改刀后炸成金黃,澆上糖醋汁,酸甜適中,外焦里嫩。
張驛丞吃得眉開眼笑,連聲稱好。林晚星卻突然說:"官爺,這些菜雖好,卻不如民間的家常菜有滋味。小女子今日想做道憶苦思甜粥,給官爺換換口味。"張驛丞不知是計,滿口答應(yīng)。
林晚星取出從災(zāi)民那里討來的糙米,混著少量糠麩,又加入一些野菜,熬成一鍋粥。這粥口感粗糙,帶著淡淡的苦味,與之前的佳肴截然不同。張驛丞嘗了一口,立刻吐了出來:"這是什么東西?豬食嗎?"
林晚星嘆了口氣:"官爺有所不知,這就是百姓們天天吃的東西。他們連這樣的粥都吃不飽,而官爺卻將賑災(zāi)的白米換成錢財,難道就不覺得愧疚嗎?"張驛丞臉色大變,終于明白過來:"你這小娘子是故意的!來人,把她給我抓起來!"
衙役們沖了進(jìn)來,卻被突然出現(xiàn)的江墨白攔住。江墨白展開河圖洛書,上面清晰地記錄著張驛丞的罪行,還有他與轉(zhuǎn)運(yùn)使、巡檢司勾結(jié)的證據(jù)。"張驛丞,你的好日子到頭了。"江墨白冷冷道,"這些證據(jù),足夠讓你掉腦袋了。"
張驛丞嚇得魂飛魄散,癱倒在地。就在這時,外面?zhèn)鱽硪魂囻R蹄聲,原來是趙貨郎帶著附近的百姓趕來了。他們聽說林晚星被抓,紛紛拿著鋤頭、扁擔(dān)趕來相助。"打倒張扒皮!"百姓們怒吼著,沖進(jìn)驛站,將衙役們打得落花流水。
四、正義或許會遲到
張驛丞被百姓們捆了起來,押到驛前的空地上。林晚星將他的罪行一一公之于眾,百姓們聽得義憤填膺,紛紛要求將他送去官府治罪。就在這時,遠(yuǎn)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原來是知縣帶著捕快趕來了。
知縣本想偏袒張驛丞,卻被江墨白拿出的證據(jù)鎮(zhèn)住。那些證據(jù)不僅有張驛丞的供詞,還有他與轉(zhuǎn)運(yùn)使、巡檢司往來的書信,樁樁件件都鐵證如山。知縣不敢怠慢,只得下令將張驛丞及其黨羽全部押回縣衙審理。
百姓們歡呼雀躍,紛紛涌到林晚星的攤子前,要嘗嘗她做的美食。林晚星也不含糊,拿出所有食材,做了滿滿一大鍋"團(tuán)圓面"。這面用雞蛋和面,搟得薄如蟬翼,煮熟后加入各種蔬菜、肉類,再澆上特制的醬料,味道鮮美無比。
大家圍坐在一起,吃著熱乎的面條,臉上洋溢著久違的笑容。趙貨郎激動地說:"姑娘,你真是我們的救星啊!以后這條驛路終于能太平了。"林晚星笑著搖頭:"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,真正的功勞屬于大家。"
就在這時,江墨白收到消息,轉(zhuǎn)運(yùn)使得知張驛丞被抓,竟想派人劫獄。林晚星沉吟片刻,對江墨白說:"看來我們得再添一把火。"她讓百姓們將張驛丞的罪行抄寫多份,張貼在各地驛站、集市,讓更多人知道這件事。
同時,她又做了許多"平安糕",派百姓們送往附近的村鎮(zhèn)。這平安糕以糯米粉、豆沙為原料,做成元寶形狀,寓意平安吉祥。糕里還夾著一張小紙條,上面寫著張驛丞的罪行和轉(zhuǎn)運(yùn)使的陰謀。
很快,這件事就在附近州縣傳開了,百姓們紛紛上書朝廷,要求嚴(yán)懲貪官污吏。朝廷得知后,震怒不已,立刻派了欽差大臣前來查辦。欽差大臣秉公執(zhí)法,不僅將張驛丞判了死刑,還牽連出轉(zhuǎn)運(yùn)使、巡檢司等一大批貪官污吏,將他們?nèi)扛锫毑檗k。
青雀驛終于恢復(fù)了平靜,驛路也重新暢通起來。百姓們?yōu)榱烁兄x林晚星和江墨白,特意在驛前建了一座"感恩亭",亭里刻著他們的事跡,讓后人永遠(yuǎn)銘記。
林晚星和江墨白收拾好行囊,準(zhǔn)備繼續(xù)前行。他們知道,這只是漫長旅程中的一個小插曲,前方還有更多的挑戰(zhàn)在等待著他們。但他們毫不畏懼,因為他們相信,只要心中有正義,有對美食的熱愛,就一定能克服一切困難,將溫暖和希望帶給更多的人。
驛路的炊煙再次升起,林晚星的"星味小廚"又開張了。這一次,攤子前不僅有趕路人,還有許多前來道謝的百姓。林晚星微笑著忙碌著,她知道,她的美食不僅能填飽人們的肚子,更能溫暖人們的心靈。而她和江墨白的故事,也將在這條驛路上繼續(xù)流傳下去,成為一段佳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