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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說說,發(fā)生什么事就導(dǎo)致人真的只能走向死亡這一條路?!?/p>
栗梓起初設(shè)想是救了人后火速回去趕考,可在她看見蹲在地上哭泣到不能自已人,選擇陪伴陷入極度痛苦的女人。
“我被職場霸凌,也被性侵?!标懳魈奶痤^,這樣就是她萬念俱灰的眼睛暴露在天光里。
也栗梓耳朵聽到這幾個字,表情瞬間呆滯。
張了張嘴,她想說什么,最后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無法言說——
這個世界沒有徹頭徹尾的感同身受,就算你經(jīng)歷同樣的事,但你不是那個人,還是無法同等地感受到對方究竟承受了什么痛楚。
思索好一番,栗梓說:“早飯吃了嗎?我?guī)愠燥埌?,然后我們再換一套干凈的衣服好不好?”
她都渾身濕成狗了,也冷風(fēng)一吹凍得直打哆嗦,卻還揚(yáng)著一張?zhí)裉竦?、能撫慰人心的笑臉?/p>
當(dāng)然,她在陸西棠沒說出原委前神情不是如此和藹。
“我?!睖I眼漣漣,陸西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一身狼狽,最后啞聲說:“算了吧,我現(xiàn)在這樣,很丟臉。”
以為自己已被凍得沒知覺不會再有任何感觸了,可是在墜落湖里時卻依舊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冷。
還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其實(shí)沒那么想象的勇敢:
懼怕死亡。
“一個人是丟臉,倆個人是行為藝術(shù)。”栗梓低頭擰著衣服上的水說,“沒事,有我陪著你一起丟臉?!?/p>
這幾日天氣全陰沉沉,就算是太陽,也是個霧霾天。
于一片霧蒙蒙的晨間里,栗梓不知道是使用了什么手段和技巧,居然真領(lǐng)著一尋死覓活的女人離開湖邊。
人是鐵飯是鋼,說帶人吃飯栗梓就帶人吃飯。
只是,在去吃飯的路上她旁邊人發(fā)現(xiàn)端倪。
眼窩深陷,不管是A眼還是B眼亦或C眼,能看到的全是蒼白和脆弱。陸西棠眼神閃爍:“你的考試。”
她不知該怎么去說了,尤其是當(dāng)看見白色透明的袋子里裝著準(zhǔn)考生專用品。
“愧疚了?”栗梓輕輕碰了一下和她年歲差不多的女孩,“那你待會兒陪我好好吃早飯行不?”
在吃這方面,栗梓感覺自己從小鳥胃被徐靳西養(yǎng)成饕餮胃。
不久前早飯吃過,經(jīng)歷了剛才的生死一線后,又餓了。
說吃飯,栗梓打了個網(wǎng)約車。
一步一步靠向馬路的時候,栗梓自顧自說:“你身上太濕漉漉了,現(xiàn)在去吃飯話,估計要被凍感冒。我們倆體型差不多,你去我家,洗個熱乎乎的澡,然后再吃飯?!?/p>
“我?!标懳魈牡皖^盯著腳尖。“這?!?/p>
她想說什么,但栗梓單方面拍板。
她堅定語氣說:“就這么說定了!走吧走吧,車來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