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人敢亂扔垃圾了。
沒人敢隨地大小便了。
誰敢?
一頭牛慢悠悠踱過去,抬眼看你,那眼神,比警察還嚇人。
從此,金宮周圍,臭氣少了,干凈了。
沒人提“管理”倆字。
牛,就是最好的城管。
金宮里的姑娘們,還有金蓮花神廟里的一幫和尚尼姑,全都被外面的動靜給勾出來了。
一千頭牛?黑壓壓的一片,像搬家的羊群,還整整齊齊站成排,誰見過這陣仗?大伙兒你擠我我搡你,脖子都伸直了,七嘴八舌地問:“上師這是搞哪一出?養(yǎng)牛開牧場?”
邊上圍得水泄不通的,全是虔誠的信徒,個個手里捏著香灰、念珠,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,也不說話,就死死盯著阮晨光——等他開口,等他顯靈。
阮晨光沒吭聲,慢悠悠從金宮門口走出來,往臺階上一站,俯著身子,眼神往廣場一掃。
這一露面,全場直接炸了。
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
黑壓壓一片人,齊刷刷跪倒,額頭磕在石頭地上,響得跟打鼓一樣。
連金宮里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嬤嬤、小沙彌,也二話不說趴地上磕頭,跟約好了似的。
阮晨光微微一笑,聲音輕輕一吐,像春風吹過池塘:“大家好,諸位吉祥。”
這話一出,底下的人全傻了。
有個老乞丐,常年咳血,這會兒居然不咳了,仰著頭直喘氣:“哎喲……我這肺里……像被溫水泡過一樣?”
旁邊一個老婆婆摸著自己風濕得歪掉的膝蓋,也愣了:“我……我這腿,不疼了?”
——其實哪是真好了。
阮晨光那嗓音里頭,摻了一絲精神勁兒,能壓住痛覺、安撫神經,就像吃了一顆糖丸,痛是沒消,可你心里舒坦了,就覺得病好了大半。
信徒們可不管這些。
在他們眼里,能讓你不疼,就是仙術;能讓你開心,就是神恩。
沒人說話,全在心里嘀咕:“這哪是凡人?這絕對是天神下凡!”
阮晨光沒多解釋,眼皮一抬,心念一動。
那一千頭牛,仿佛被無形的繩子拉了線,四蹄一動,嘩啦啦列隊,前腿并齊,后腿擺正,整整齊齊,像剛操練完的兵。
人群炸了。
“天爺?。∨嘘??我沒看錯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