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德”、“人”
與
“格”
之間的辯證關系。海德格爾曾提出
“語言是存在的家”,樹科對粵語方言的運用,實則是將語言本身作為哲學思考的載體,通過方言的獨特語法結構與詞匯系統(tǒng),解構了傳統(tǒng)詩歌中語言作為表意工具的從屬地位,使語言成為詩學建構的主體。
與現(xiàn)代漢語詩歌常見的書面化語言不同,粵語中的
“喺”“嘅”
等虛詞的使用,增添了詩歌的口語質感,使抽象的哲學命題更具生活氣息。這種將方言口語與哲學思考相融合的創(chuàng)作手法,暗合巴赫金的
“復調理論”,在語言層面形成了高雅與通俗、抽象與具體的對話空間。詩人通過方言的運用,打破了普通話在詩歌創(chuàng)作中的霸權地位,為當代詩歌的語言創(chuàng)新提供了新的可能性。
二、自然意象:道德哲學的具象轉譯
詩歌第二節(jié)
“睇,蒲公英盤旋嘅弧線
讀,蜂巢嘅完美陣列
望,潮汐同月光嘅引力”,以三個平行的意象群構建起自然與道德的隱喻關系。蒲公英的弧線象征著生命的輕盈與自由,蜂巢的完美陣列暗示著秩序與協(xié)作,潮汐與月光的引力則隱喻著自然規(guī)律的永恒與神秘。這些意象并非簡單的自然景觀描繪,而是詩人對道德哲學的具象轉譯。正如里爾克在《給青年詩人的信》中所言:“如果你覺得你的日常生活很貧乏,你不要抱怨它;還是怨你自己吧,怨你還不夠做一個詩人來呼喚生活的寶藏?!?/p>
樹科正是通過對自然意象的精心選擇與組合,將道德哲學的抽象概念轉化為可感知的詩歌形象。
從現(xiàn)象學的角度來看,這些自然意象構成了
“本質直觀”
的媒介。讀者通過對蒲公英、蜂巢、潮汐等具體物象的感知,能夠直觀地把握到道德與人格的某些本質特征。例如,蜂巢的完美陣列所體現(xiàn)的秩序感,可引申為人格中自律與協(xié)作的品質;潮汐與月光的引力所展現(xiàn)的規(guī)律性,則對應著道德準則的普遍性與永恒性。這種將自然現(xiàn)象與道德哲學相類比的創(chuàng)作手法,使詩歌超越了單純的抒情功能,具有了哲學思辨的深度。
三、科學與哲學:知識邊界的詩性突破
詩歌第三節(jié)
“我哋窮極數理化嘅哲學
我哋嘅奢侈格外啲”,將科學知識與哲學思考并置,引發(fā)讀者對人類認知邊界的反思。在現(xiàn)代社會,數理化等自然科學被視為探索真理的主要工具,然而詩人卻以
“窮極”
一詞暗示了科學認知的局限性。這里的
“哲學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