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景象再次變換,這次是在鎖靈淵的換骨陣前。楊辰渾身是血地躺在陣中,煉天鼎的火焰正一點點吞噬他的身體,而她的赤霞劍卻指著他的眉心,劍柄被一只無形的手握著。
“殺了他,你就能得到麒麟帝體的力量,再也沒人能比你強?!蹦侵粺o形的手用力往前送,劍尖離楊辰的眉心只有寸許,“想想看,你不用再怕任何邪祟,不用再依賴任何人,你會成為九州最強的劍修……”
凌霜的瞳孔劇烈收縮,手腕被那無形的力量控制著,竟不由自主地往前送。她看著陣中楊辰痛苦的表情,突然想起他將麒麟鱗甲按在她劍格上時的眼神,想起他說“撐不住就捏碎它”時的溫柔,想起他每次作戰(zhàn)都把最危險的位置留給自己……
“我練劍,是為了守護,不是為了殺戮!”凌霜眼中爆發(fā)出前所未有的光芒,體內(nèi)的靈力與赤霞劍徹底融合,劍身上的風紋與她的血脈產(chǎn)生共鳴,“我的劍,護的是我想護的人,不是用來爭什么最強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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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鏘!”
她猛地反轉(zhuǎn)手腕,赤霞劍硬生生掙脫無形的控制,劍鋒一轉(zhuǎn),竟斬向自己身后——那里空無一人,卻在劍刃落下的瞬間,爆發(fā)出一聲凄厲的慘叫,無數(shù)黑色的霧氣從虛空中涌出,被劍光攪得粉碎。
葬劍淵的劍門開始劇烈震動,所有斷劍都停止了旋轉(zhuǎn),齊齊指向凌霜,劍身上的銹跡漸漸褪去,露出溫潤的光澤。她握著赤霞劍,站在無數(shù)劍影中央,突然仰天長嘯:“管你是天還是地,管你是幻象還是心魔!我凌霜的劍,只由我自己掌控!劍在我手,即無敵!”
話音落下,赤霞劍發(fā)出震耳的鳴響,劍穗的銅鈴在空中炸出金色的光屑,與周圍的斷劍產(chǎn)生共鳴。那些斷劍突然騰空而起,在她頭頂組成一柄巨大的劍影,劍影中浮現(xiàn)出八個古老的篆字:“心劍歸一,萬劫不侵?!?/p>
當凌霜從劍門中走出時,葬劍淵的罡風變得溫順起來,輕輕拂過她的發(fā)絲。赤霞劍的劍身泛著淡淡的金光,風紋中多了道細小的龍紋——那是渡過問天試煉的證明。
“回來了?”楊辰笑著迎上去,眼中的擔憂還未完全褪去。
凌霜揚了揚下巴,故意晃了晃手中的劍:“你看,我的劍是不是比你的麒麟焰厲害?”
墨塵撇撇嘴:“運氣好罷了,換了我……”
“換了你早就被心魔拐跑了?!绷杷敛豢蜌獾卮驍嗨?,卻在看到他掌心未散的云火時,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意。
周老看著她劍身上的龍紋,捋著胡須嘆道:“好一句‘劍在我手即無敵’,丫頭,你這境界,可比我們這些老頭子高多了?!?/p>
夕陽西下,葬劍淵的斷劍漸漸沉入地縫,只留下崖邊的劍碑在余暉中泛著光。凌霜將赤霞劍收回鞘中,劍穗的銅鈴輕輕晃動,發(fā)出細碎而清亮的響聲,像是在訴說著一個關(guān)于勇氣與堅守的故事——真正的無敵,從不是戰(zhàn)勝天地,而是戰(zhàn)勝自己;真正的劍心,從不是追求最強,而是守住最初的那份執(zhí)著。
遠處的天際,一朵形似劍刃的云彩劃過,帶著風的自由與劍的鋒芒,正如那個握著劍的少女,往后無論遇到什么,都能笑著說一句:我的劍,我做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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