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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9章 管你是天還是地，劍在我手即無敵（第1頁）

葬劍淵的罡風如刀，卷起地上的碎石與斷劍，在崖壁上劃出刺耳的聲響。凌霜站在淵邊，赤霞劍斜指地面，劍穗上的銅鈴被風吹得劇烈搖晃，卻始終沒發(fā)出半點聲音——這是劍心通明的征兆，此刻她的心神與劍已完全合一。

“丫頭，想好了？”周老拄著鐵杖站在她身后，杖頭抵著塊半埋在土里的劍碑，碑上“破妄”二字被罡風磨得只剩淺痕，“這‘問天試煉’百年才開一次，歷代挑戰(zhàn)者不是劍斷就是心崩，你確定要試？”

凌霜沒回頭，指尖撫過劍身的風紋，那里還殘留著與楊辰并肩作戰(zhàn)時留下的麒麟焰余溫：“周老忘了？我練劍從來不是為了逞強，是為了……”她頓了頓，聲音在罡風中微微發(fā)顫，“是為了下次再遇到蝕骨妖那樣的邪祟，我能自己擋在前面，不用總等著別人護。”

墨塵抱著手臂靠在崖邊的老松上，聞言嗤笑一聲，卻悄悄將云火凝在掌心，隨時準備應(yīng)對不測：“說得好像誰樂意護你似的，上次是誰被個小小的霧妖嚇得劍都差點掉了？”

“那是霧妖會幻術(shù)！”凌霜回頭瞪他，臉頰微紅，“再說我后來不是把它劈成八瓣了嗎？”

楊辰走上前，歸墟劍在他掌心輕輕跳動，劍身上的星紋與葬劍淵的罡風產(chǎn)生共鳴：“別理他。這試煉的關(guān)鍵是心劍合一，你赤霞劍的風紋本就與天地氣流相通，未必會輸?！彼麖膽牙锾统鰤K麒麟鱗甲，輕輕按在赤霞劍的劍格上，“這鱗甲能擋三成罡風，若實在撐不住，就捏碎它，我會立刻破陣?！?/p>

凌霜看著劍格上泛著金光的鱗甲，突然抬手將其撥到一邊：“不用?！彼站o劍柄，劍身發(fā)出一聲清越的鳴響，“我的劍，不需要外物加持?！?/p>

話音剛落，葬劍淵中央突然裂開一道巨縫，無數(shù)斷劍從縫中升起，在半空組成一道旋轉(zhuǎn)的劍門，門楣上刻著四個扭曲的古字：“問天，問己。”

“開始了?！敝芾铣谅暤溃F杖在地上頓出悶響，“記住，試煉中出現(xiàn)的幻象都是你心魔所化，千萬別被它引偏了劍心?！?/p>

凌霜深吸一口氣，提劍踏入劍門。剛穿過門扉，罡風驟然消失，眼前竟出現(xiàn)了天工城的聚靈殿——她幼時練劍最勤的地方。殿中站著個小小的身影，正握著柄木劍，對著銅鏡笨拙地比劃，鏡中映出的少女眉眼倔強，額頭上還帶著練劍時撞出的淤青。

“練這破劍有什么用？”鏡中的少女突然轉(zhuǎn)頭，聲音帶著哭腔，“你娘就是因為練劍才死在妖獸手里，你還要重蹈覆轍嗎？”

凌霜的心猛地一揪，握劍的手微微發(fā)顫。她娘確實是在護城戰(zhàn)中為了掩護百姓，被妖獸的利爪穿心而死，那時她才七歲，抱著娘逐漸冰冷的身體，在心里發(fā)誓再也不碰劍。

“你看，”鏡中少女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，竟與她娘的模樣重合，“放下劍，你可以像清辭那樣學醫(yī)，安安穩(wěn)穩(wěn)過一輩子，不用整天提著心過日子……”

“不對！”凌霜突然暴喝一聲，赤霞劍在她手中劃出道紅光，將銅鏡劈得粉碎，“我娘不是因為練劍而死，是因為她的劍不夠強！她護了百姓，我為她驕傲！”

碎鏡的光影中，葬劍淵的罡風重新襲來，這次卻帶著灼熱的氣息。眼前的景象變成了青蒼山的火海，沈清辭被困在火圈里，正對著她哭喊：“凌霜姐！救我！”而她的赤霞劍卻像被釘在地上，怎么也拔不起來。

“你的劍連自己人都護不住，還有什么用？”一個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，“承認吧，你根本沒資格握劍，你所謂的驕傲，不過是自欺欺人……”

“閉嘴！”凌霜眼中閃過厲色，靈力灌注劍身，赤霞劍突然爆發(fā)出耀眼的紅光，劍穗的銅鈴終于發(fā)出清越的響聲，與火海中的熱浪產(chǎn)生共鳴，“風來！”

隨著她的喝聲，周圍的氣流突然逆轉(zhuǎn)，火海的熱浪竟被劍風引向一側(cè)，露出條通往沈清辭的通路。她提劍沖過火圈，卻在觸到沈清辭的瞬間，對方的身影化作無數(shù)火星——又是幻象。

“還有最后一關(guān)?！绷杷鴼?，劍身在她手中微微震顫，她知道，最艱難的考驗還在后面。

眼前的景象再次變換，這次是在鎖靈淵的換骨陣前。楊辰渾身是血地躺在陣中，煉天鼎的火焰正一點點吞噬他的身體，而她的赤霞劍卻指著他的眉心，劍柄被一只無形的手握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