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吳二白的第二支煙,也已經(jīng)抽完了。
一次性抽兩根煙這種事,在吳二白身上是很難看到的,至少解連環(huán)已經(jīng)不記得,自己上次見吳二白連續(xù)點兩支煙,是什么時候了。
解連環(huán)知道吳二白沒什么煙癮,且吳二白為了照顧吳歧,一直有意克制自己的吸煙量。尤其早年吳歧還小的時候,自家表哥不想給孩子做壞榜樣,同時也得顧及孩子身體(總讓孩子吸二手煙是不好的),一包煙可能一星期都抽不完。
這么想著,解連環(huán)又見吳二白點燃了第三支煙。這看似不是什么大事,卻讓三爺一下就驚了。
這這……!
但他很快反應(yīng)過來:二哥表面云淡風(fēng)輕,神情自若,可心里十有八九煩得厲害。而能讓狐貍成精、老謀深算的二哥心煩的人或事,不就只有那一個嗎?
哎~~
想到吳歧,解三爺也不禁憂愁凝重起來:愁人啊,他和二哥已經(jīng)和那祭司談妥,基本可以確認,侄子馬上就要獨自進入那塊,被侄子稱為“丑了吧唧大石頭”的隕玉了。
這隕玉里的玄機,不好言說;且他們也不敢保證,侄子在隕玉里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。
再有,這隕玉之于侄子,效果如何,他們更是心里沒底——沒效果,大不了是失望,但之后還可以重整旗鼓,再為侄子另尋他法;但要是讓侄子情況變得更糟,亦或添了什么新病癥……
還有那個祭祀舞……真可謂節(jié)外生枝,亦不知會對侄子產(chǎn)生什么影響的問題。
這么一想,三爺也覺得心煩,而且一股沉重的壓力油然而生,壓得他有點兒喘不過氣——這些都關(guān)系到孩子的命!
三爺揉揉自己的睛明穴,又搓搓自己的腦袋,最終還是和二哥要了根煙,又借了火,和二哥一起在樓梯上吞云吐霧起來。
別說,雖然他和三哥吳三省抽的煙,也是小侄子孝敬的,但二哥這煙顯然比他們素日抽的口感更正,且香而不膩,飄而不散,吸起來一點兒阻力都沒有,非常優(yōu)雅清新。
再一瞟二哥手上的煙盒兒……嘖!一看就是內(nèi)部供應(yīng),有價無市,市面上根本找不到那種。
真羨慕二哥,孩子不白養(yǎng),養(yǎng)得值啊!
吳二白不動聲色瞥了眼,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煙盒兒,眼睛一眨不眨盯著煙盒兒瞧的表弟,懷疑蠢表弟想偷他煙,還是想偷他寶寶?——嗯,大約是寶寶。畢竟有孩子在,什么好煙抽不到?
刀了他?還是刀了他?
一腳把姓解的從這兒踹下去,應(yīng)該也不會有人知道是自己做的,控告自己涉嫌殺人吧?
解連環(huán):“……”危!
三爺不知自家二哥已經(jīng)在心里琢磨,要不要把他毀尸滅跡,把視線從煙盒兒上收回來后,就對二哥略有些冷下來的臉,露出一個尷尬又不失禮貌地笑。
哎~~看樣子想和二哥交換大小兩個侄子的養(yǎng)育權(quán),應(yīng)該是不可能。
罷了,反正小歧除了脾氣大、愛鬧些,對自己也不錯,做人要懂得知足。
兄弟倆各自沉默著,把手頭的煙抽完,就重新回到頂層的祭祀臺上。
此時讓叔叔們殫精竭慮、憂心不已的年輕人,還窩在張麒麟的帳篷里,抱著小哥呼呼大睡——如果不提他整個人都趴在小哥身上,把小哥抱得死緊,還一個勁兒拿臉往小哥臉上蹭,而小哥已經(jīng)雙眼發(fā)直、臉色發(fā)紅,一副被現(xiàn)實蹂躪、不堪摧殘、生無可戀的“毀滅吧”擺爛臉的話,整個場面還是非常溫馨、和諧友好的。
什么柔情蜜意?什么能和心儀之人同床共枕的歡喜?
么得感情的工具人小哥只想呵呵。
果然,他對吳歧來說,就是個實用好物,是個肉墊、抱枕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