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見習(xí)主事?”陳太初眉峰微挑,眼中掠過一絲贊許,“好!染墨,你教子有方!沒讓他在硫磺礦里打滾,倒扔進火藥堆了?”
染墨嘴角微揚:“回公子,這小子打小就愛鼓搗些機巧玩意兒,硫磺配硝石差點把老宅點了!索性扔進軍械局讓鬼手魯管教!如今倒也能幫著調(diào)試‘驚雷銃’的火帽了!”
陳佑安臉色微紅,卻挺直腰板:“王爺!卑職已能獨立調(diào)配‘無煙火藥’!射程比舊方遠了三十步!”
“哦?”陳太初眼中精光一閃,“三十步?好!后生可畏!”他拍了拍少年肩頭,“待會兒讓王烈?guī)闳ァㄟh號’炮艙試試新到的‘破甲錐’!看看你的火藥能不能把鐵甲轟穿!”
陳佑安眼睛瞬間亮了:“謝王爺!”
琉球宣慰使府,暖閣。
炭火盆燒得通紅,驅(qū)散了深秋的寒意。
空氣中彌漫著清冽的茶香與一絲淡淡的硫磺氣息。
陳太初褪去大氅,斜倚在鋪著白虎皮的紫檀榻上。
染墨親自奉上熱茶,陳佑安侍立一旁,目光仍不時瞟向窗外港口方向,顯然心還系在“破甲錐”上。
“公子,”染墨聲音低沉,“基隆港已按您當(dāng)年所留‘天工譜’擴建完畢。深水泊位十二座,可泊‘鎮(zhèn)海級’鐵甲艦。
岸防炮臺三十六座,‘神威大將軍’重炮七十二門,覆蓋全港及外海十里。
硫磺礦月產(chǎn)三萬斤!
精煉廠日產(chǎn)‘無煙火藥’五百斤!軍械局月產(chǎn)‘驚雷銃’三百桿!‘掌心雷’千枚!‘鷹隼炮’十門!足夠武裝一支萬人精銳!”
他頓了頓,從懷中取出一方赤金印匣,匣蓋開啟,一枚尺許見方、通體黝黑、卻流淌著暗金色玄龜紋路的巨印赫然呈現(xiàn)!印鈕為踏浪咆哮的玄龜,印文則是古樸的篆書“玄龜鎮(zhèn)海,永鎮(zhèn)東溟”!
“此乃按公子密令以左渡銀山精金混合琉球火山玄鐵所鑄‘玄龜金印’!”染墨聲音帶著一絲肅穆,“重三百六十斤!印身暗藏機關(guān)!
非公子親持玄龜玉佩嵌合機括無法開啟!
印下所鈐文書即為‘鎮(zhèn)海帥府’最高鈞令!四海玄龜所屬見印如見公子!”
陳太初接過金印,指尖拂過那冰冷沉重的印身,感受著玄龜紋路下蘊含的磅礴力量與精密機巧。
他取出腰間那枚溫潤的玄龜墨玉佩,輕輕按在印鈕玄龜雙目之間。
“咔噠!”一聲輕響!印鈕玄龜口中竟緩緩?fù)鲁鲆幻度玳L的赤金密鑰!
“好!好一個‘玄龜金印’!”陳太初眼中爆射出駭人精光,“染墨!此印便是未來四海秩序的基石!
亦是懸在汴梁紫宸殿頭頂?shù)倪_摩克利斯之劍!”
他收起密鑰,將金印鄭重放回印匣,目光掃過染墨與陳佑安:“本王此次要在琉球盤桓至靖康十年元宵佳節(jié)!”
“元宵?”染墨心中一動,“公子是要”
“在臺北城設(shè)‘四海和宴’!”陳太初聲音斬釘截鐵,“召‘玄龜議會’全體股東!柳德柱!白玉娘!羅江!王倫!王奎!凡持‘玄龜金券’者!務(wù)必齊聚!共商海上新秩序!定四海鐵律!”
染墨渾身劇震!眼中瞬間燃起焚天烈焰!四海和宴?!
齊聚股東?!定鐵律?!公子這是要掀桌子了!要以這琉球為支點!以金券為杠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