頓了頓,他改口道:“沒江家的。。。。。。二小姐俗?!?/p>
陰陽怪氣的,二又是倆。
江止自是聽出了話中意。
他用鼻孔瞧著穆珩,一側(cè)眉頭拱起,咬字回懟:“四角宮井里長大的蛙,你他媽的,懂個屁!”
一頓酒,兩人喝著喝著就懟了起來,最后各摔酒壇,各拍屁股,轉(zhuǎn)身兩散。
可穆珩回到自己的房中,耳邊卻一直縈繞著江止的話。
“但這事兒總得有人做,這百姓的太平日子總得有人來守。”
百姓的太平日子。。。。。。
穆珩又想起兒時,父親同他們講過的話。
“臣子之責,在安社稷,撫黎元,濟蒼生?!?/p>
可父親現(xiàn)在要做的,卻是要撼動李家的社稷。
社稷動,則天下亂,山河危。
天下亂,則民不聊生。
因一人的貪念,而毀天下百姓的安居樂業(yè),孰輕孰重,他怎會分不清?
緊攥在手里的瓷瓶打開,穆珩將那里的毒藥都倒進了一盆蘭花里。
吹滅燭燈,他躺到床上,睜眼瞧著屋內(nèi)的黑。
黑暗蔓延,充斥著東宮的每個角落,連鳳鸞軒的寢殿里也是黑黢黢的。
越是什么都看不到,觸感、嗅覺和聽覺便愈發(fā)地敏銳。
就連那極其細微的床上私語,都在深夜里顯得尤為地清晰。
再過幾日就要登基為帝的太子,此時卻像個孩子似的,將臉埋在江箐珂的懷里,手臂緊緊地箍著她的腰,強迫性地讓江箐珂抱著他。
江箐珂問一句,他要么點頭、搖頭,要么就用手指在她后背上勾畫著答復。
“若是我走了,你打算封誰為皇后?”
一筆一劃,李玄堯的手指在她后背上輕緩地寫下三個字。
【未想過?!?/p>
就好像已經(jīng)下了決心要收下那份《放妻書》似的,江箐珂開始替李玄堯物色下任皇后的人選。
“我覺得妙婭公主倒是很適合。”
“身份尊貴,出手豪闊,母國又離得遠,不會有外戚干政的隱患?!?/p>
“前些日子路上同行,瞧著人也還不錯,言談舉止端莊溫雅,配得上。。。。。?!?/p>
話說到一半,她突然“啊”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