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隨手拿起個桃子咬了一口,
“既然你能從分肉看出治國之才……”
汁水順著下巴滴落,他笑得眉眼彎彎:“我為何不信?”
蕭何喉結(jié)滾動。
這一刻他忽然明白,公子不是在認(rèn)可這些素未謀面的人,而是在認(rèn)可他蕭何的眼光。
這份毫無保留的信任,比任何考校都更令人心驚??!
蕭何正沉浸在震撼中,忽聽贏子夜又拋出一句:
“明日隨我入朝,你親自向父皇奏稟六國之事?!?/p>
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在蕭何頭頂!
他猛地抬頭,連禮數(shù)都忘了,聲音發(fā)顫:“臣……上朝?”
“怎么?”
贏子夜斜倚在青玉案邊,指尖把玩著一枚黑玉棋子,
“讓你去殺人時不見手軟,上個朝反倒怕了?”
棋子“嗒”地落在棋盤上,驚得蕭何心頭一跳。
他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,震得耳膜生疼。
上朝?
面見始皇帝?
這比他第一次執(zhí)劍踏入六國貴族府邸時還要令人窒息。
“公子?!?/p>
他聽見自己干澀的聲音,
“臣不過一介小吏,如何配……”
“小吏?”
贏子夜忽然笑出聲,隨手將桃核拋向檐下銅盂,
“能讓我大秦少流三成血的人,怎能稱小吏?”
桃核在空中劃出弧線,“咚”地一聲正中盂心。
蕭何的官袍下擺已經(jīng)攥出了褶皺。
他想起那些被自己親手“押”進咸陽的六國貴族,想起他們臨行前怨毒的眼神。
若明日朝堂上……
“還是不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