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準確的說是討好自己,請求自己之后不要對他之前的“背叛”懷恨在心。
嚴格意義上講,那不算是背叛,但大人物的心眼兒都很小,大人物的不喜對下面的人來講,就是隨時懸在頭頂上的刀。
算盤打的不錯,可惜,他特派員是什么身份。
盡管在家族斗爭中落敗,從而被發(fā)配到下城,可他依舊高高在上,他不認為區(qū)區(qū)一個下城捕頭,能拿出什么東西入的了他的眼。
李晌仿佛沒有看到特派員眼中的不屑和冰冷,他的雙手依舊穩(wěn)穩(wěn)地托著羊皮卷,腰背躬的更低,沉聲道:
“特派員,這是我從青狼幫那里找到的東西,特派員或許會感興趣?!?/p>
聞言,特派員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。
然后便聽李晌繼續(xù)道:
“現(xiàn)任青狼幫幫主叫馬斌,我讓其將鄭航父子留下的所有東西,里里外外都仔細篩檢查了一遍又一遍。
最終,在一個極其隱秘的暗格夾層里,找到了這份羊皮卷。”
特派員靠在沙發(fā)里的背微微直了起來,馮矩腦袋依舊低垂沮喪,耳朵卻緊緊豎起來。
李晌知道火候到了,不再賣關子:
“羊皮卷里記載一個血腥的邪祭儀式,跟之前47中的命案現(xiàn)場的布置很象,而那起命案就是鄭航的第一起命案”
李晌說到這里,便不再多言。
點到為止,剩下的特派員自己會推出結果。
他將雙手托著的羊皮卷,又向前穩(wěn)穩(wěn)地遞去一寸。
特派員臉上的倨傲之色徹底消失了。
他一把抓過李晌手中的羊皮卷,入手的感覺沉重而光滑。
特派員指尖下意識摩挲了下,當即做出判斷:
“手里的羊皮卷很有年份了,表面的尸油都包漿了?!?/p>
他迫不及待地解開系繩,將羊皮卷猛地展開!
濃郁的、混合著陳舊羊皮膻味、鐵銹般的血腥味撲面而來,讓站在不遠處的馮矩摒息凝神。
心跳都微微加快了一瞬,從10秒1跳上升到9秒1跳。
羊皮卷上,并非文本,而是一幅用某種暗紅色、近乎發(fā)黑的顏料繪制而成的圖案,象一張扭曲的臉。
特派員對邪祭的了解肯定比李晌多,他立刻就確認這份羊皮卷的意義了。
他又貪婪地看了幾眼羊皮卷上的邪異畫面,然后,強忍著巨大的誘惑,戀戀不舍的將羊皮卷重新卷攏。
他并未將羊皮卷放在旁邊,而是就緊緊捏在手心里,仿佛生怕它飛走了。
特派員抬起頭,目光重新投向李晌,目光變得無比深邃,難以言喻。
“很好,你做的非常好,不愧是巡捕房的神探,你的才能非常出色?!?/p>
特派員終于開口,聲音低沉而緩慢,讓他嘴里吐出的每個字都似發(fā)自真心,
“你之前,對我的‘不敬’,就此,一筆勾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