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晚深呼吸,在編輯欄上刪刪減減……莫名其妙,她沒有保存自己修改的,最終,還是那個辣眼的備注。
一個備注而已,好像也沒那么重要,隨便吧。
睡之前,防止走火,她還細心地檢查了一番那把槍的保險栓,然后才將其妥善藏起來,又把手機調(diào)成靜音,方緩緩進入夢鄉(xiāng)。
這一夜,她睡得出奇地安穩(wěn)。
。
次日中午,舒晚在院子里曬太陽,依稀看見有一個人被左右拽著手臂拖進大門,又迅速拖去了后院,所過之地,勾勒出兩道深深的血痕。
她若無其事瞥一眼,沒當回事兒似的繼續(xù)曬太陽。
等打掃衛(wèi)生的阿姨將血跡清理干凈,然后離開,她才悄悄繞去后院。
木窗并不隔音,舒晚側(cè)身站在那里,聽見有人被蒙著嘴巴,正在遭受非人一般的折磨。
“你居然把我的信息透露給中方的軍隊,敢出賣我!”有人開口,聲音陰狠,“真是不想活了?!?/p>
“山哥,我,我沒有……是,是孟淮津的手下,他自己查到你頭上的,我真的沒有出賣你……我敢肯定的是,他的人只知道你的名字,并不知道你現(xiàn)在的行蹤?!?/p>
孟淮津?他在查什么?中方軍隊?看來此人身份不低。舒晚沉思。
“還嘴硬是吧?!”山哥冷笑,“出賣我,你他媽就別想活?!?/p>
被叫山哥的人放完這句狠話后,便是一陣漫長的嗚咽和腳蹬地的聲音,持續(xù)了一兩分鐘,然后逐漸平靜,直至一點聲都沒有。
——那人死了。
舒晚頓感胃里一陣翻涌,捂著嘴想吐。
可還沒來得及吐,嘭——很悶很悶的一道聲響又傳進耳膜,像火力不足的小火炮,但凡隔得遠一點都聽不見。
接著就是更大的一聲“砰”,有人重重砸在了地上。
窄窄的一點縫隙,舒晚看見倒在地上的是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山哥。
烏黑的血從腦部流出——他被一槍爆頭,死不瞑目的瞳孔里,投射出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恐。
難怪沒聲,那把緩緩收回去的槍,帶著消音器。
而持槍之人露出半張風(fēng)度翩翩的臉,赫然是蘇彥堂。
感覺胃里又是一陣驚天動地的翻涌,舒晚迅速捂著嘴悄聲離開了那里。
總結(jié)就是,山哥殺了那個“背叛”他的人,而蘇彥堂又趁其不備,一槍爆了山哥的頭。
那之后的大半天,舒晚就吐了四五次,胃酸都吐出來。
之前一直沒有過的孕反,從這一天,開始有反應(yīng)了。
蘇彥堂皺眉立在窗前,問醫(yī)生:“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嚴重?”
女醫(yī)生說:“孕反屬于正?,F(xiàn)象,只是因體質(zhì)而異,有的會在孕期三個月后有所緩解,而有的,會吐到孩子生下來為止?!?/p>
舒晚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