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灼在賭。
靜安和凌恒所訴之事本就是空穴來風之事,萬般處置只看陛下圣心裁決。
與其就事論事,據(jù)理論爭,不如退一步,借著太后新喪,打感情牌試試。
畢竟太后偏愛姜灼,本就是眾所周知的事。
如今太后過世才不過十日,就有人沖著姜灼下手,難免有幾分墻倒眾人推的意思。
“陛下——”
在金殿短暫的沉默后,靜安郡主很快急切開口。
“夠了!”圣上卻就此打斷,“此事不必再說,朕心里已清楚?!?/p>
只此一句,金殿上爭鋒相對的氣氛便有微妙變化。
司馬御史卻再次諫言:
“陛下宅心仁厚,體恤太后心意,是好事,只是如今京中既然出現(xiàn)與昭寧郡主面容相似者,更要警惕有人會趁亂替換身份,為了郡主的安危,不如保留名位封賞,只將昭寧郡主暫拘皇城司,保護起來,也好堵住悠悠眾口?!?/p>
這所謂的暫拘,究竟是保護,還是囚禁?
王相微微皺眉,察覺不對,上前一步,正欲制止。
高坐御臺的圣上微微扶額,明顯已沒了耐心,決斷道:“就這樣辦吧?!?/p>
隨后,明黃身影揮袖起身,盛大的儀仗也就此遠去。
跪伏在地的姜灼也在禁軍的押送下,緩緩起身,前往皇城司。
畢竟還保留了郡主的名位,只是軟禁,皇城司倒沒有直接將姜灼投入獄中,而是將一間提舉官的值房,臨時改了改,雖然粗陋簡單,但桌椅床案一應(yīng)俱有。
只是門窗皆被封死,門外亦派了禁軍重重把守。
“需要什么,讓他們找我?!?/p>
場面性地留下這句話,謝觀瀾轉(zhuǎn)身就走。
需要什么?
木劍,琵琶,賬本。
這些可以嗎?
坐在床榻邊緣的姜灼百無聊賴,卻也難得地將心神徹底放空下來。
無所謂,反正很快就會有人來找自己的。
看著潦草的房頂,姜灼淡淡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