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姜焰的聲音,替姜灼問出了心中困惑。
“會醒的,只是郡主或許也不愿意看見焰公子待在這里。”
弦川耐心解釋,難得見他言語沒有了悠悠笑意。
姜焰還欲再說,卻被弦川推搡出了院門。
啊,還真是謝謝弦川。
姜灼不由得睡得更安穩(wěn)了些。
夜色靜幽,焚香清苦
待到姜灼醒來時,臥房間已經(jīng)燃起了艾草和蒼術,周圍也都掛起了朦朦朧朧的帷幔。
臥房內(nèi)已沒有了白日的吵嚷,只有趙翊白獨坐桌邊看著燭火靜靜出神,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“…是時…疫,會傳染的。”姜灼勉強地支起身,開口,“殿下怎么還在咳…這里?”
趙翊白這才從沉思中醒來,站起,轉(zhuǎn)身,不自覺地走近了姜灼的床榻。
姜灼這才看見他手里是一碗湯藥,想來是來給自己送藥的。
“已經(jīng)涼了,我去讓人給你重做。”
趙翊白訥訥開口,眼底卻有掩不住的沉痛。
姜灼卻沒待趙翊白退后,自己接過了趙翊白手里的湯藥,一飲而盡。
是有點涼。
但并無所謂。
這種病,正如先前醫(yī)官所說,喝藥也不過是輔佐康復,緩解一下病情,能不能好,還得看各人的命數(shù)。
姜灼是知道的,自己前世就是死在這種病上,并沒有這種奇跡降臨的命數(shù)。
“藥…咳…我已經(jīng)喝了,殿下……請出去吧?!?/p>
姜灼喝得很急,險些嗆到氣管,但還是將喝盡的藥碗遞還給趙翊白,再次勸離。
“我……”
接過藥碗的趙翊白不走反而上前坐在了姜灼的榻邊,望著姜灼緊皺的眉頭,解釋:
“其實這幾月我在南下時,也已經(jīng)得過時疫了,只是我康復了,太醫(yī)說,這種病只要得過一次,就不會再得了?!?/p>
“是嗎?”
看著趙翊白眸中的躲閃和心虛,姜灼忍不住笑笑。
回想從前,沈觀芷總是能輕而易舉地看破自己的謊言,當時只覺得是沈觀芷太聰明,現(xiàn)在看來大概是說謊者的心思太簡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