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眶忽然酸澀,視線模糊。
一滴眼淚順著姜灼臉頰滑過,滴落在蘇硯清的手背上。
“阿灼……”
蘇硯清一愣,本能地抬手,想要替姜灼擦去眼淚。
卻被姜灼擋住。
“可能是昏迷太久,我現(xiàn)在還是有點不舒服,想自己再待會兒。”
姜灼背過身去,淡淡拒絕了蘇硯清的安慰。
蘇硯清確非良人,但現(xiàn)下情形,自己還需仰仗蘇硯清才能安全回到浦城老家,乃至回到京城。
蘇硯清點點頭,也不再多問,走出室去。
之后的幾天,一切如常。
這家主事的男人姓吳,蘇硯清喊夫妻倆吳叔吳嫂,姜灼便也跟著一起叫了。
姜灼身體再好些時,就也能下床幫吳嫂干一些針線活,而蘇硯清則一直幫著吳叔劈柴燒火。
一年后名滿天下的狀元郎,未來權(quán)傾朝野的首輔大人,竟然在這里砍柴。
饒是還在生蘇硯清的氣的姜灼也覺得很是不可思議。
“我也沒想過縣主大人還會縫衣服納鞋底。”蘇硯清笑著回擊道。
姜灼淡淡一笑,不予解釋。
總體來說,二人關(guān)系并不如吳氏夫妻預(yù)料得那般濃情蜜意,但也只當二人鬧了小別扭。
很快,蘇硯清從外雇了馬車,準備重新啟程前往浦城。
“姜娘子小小年紀就跟了你,蘇郎君可得好好對人家啊?!?/p>
分別那日,吳嫂跟在馬車后面殷切叮囑道。
“是啊,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,看姜娘子那樣貌氣度,料想原先也是個富家小姐,縱然日后發(fā)達了,也別學人家搞妻妻妾妾那一套。”
吳叔也拍著蘇硯清肩膀感慨道。
“吳叔吳嫂就放心吧?!碧K硯清依舊有些羞赧,但相比來時放松了很多,他手執(zhí)馬韁,爽朗笑著,做出承諾,“從今往后,姜娘子都只會是我唯一的妻子?!?/p>
唯一嗎?
沉默坐在馬車車廂的姜灼忍不住冷笑。
男人的承諾啊,真是靠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