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我為什么只給你們每人幾個銅板嗎?那點錢并不能讓你們有暖和的房子,也不能讓你們有充足的食物!“
王岡頓了頓,迎著眾人困惑的目光,微微一笑,繼續(xù)說道:”但幾個銅板可以讓你們吃一頓飽飯,恢復(fù)氣力,去爭取自己應(yīng)得的一切!”
一眾難民神色猶豫,目光慌亂,他們知道王岡話里的意思,但寺院里那些大師長久以來留在他們心中神圣的形象,讓他們不敢輕易冒犯!
王岡見狀也不催促逼迫,淡然一笑,轉(zhuǎn)身離去,一步邁出,身影飄然而起,閑庭信步,腳下卻是咫尺天涯,寥寥數(shù)步,便已遠去。
一幫難民見此神仙手段,又再次伏在地上,連連叩首。
而這時早已遠去圣使的聲音卻又在他們耳邊響起:“佛祖為解爾等困苦已降下慈悲,本座也已憐憫爾等,出手相助,剩下種種,便要靠你們自己了!世尊言:自救者,天助之,自棄者,天棄之!”
話音落下,王岡的身影消失不見,茫茫道路盡頭只有全冠清奮力追趕的身影!
一眾難民互相看看,眼中都是猶豫和遲疑。
“佛祖的圣使比廟里的大師要厲害些吧?”
“那肯定的啊!大師們最多也就是佛祖指派在地方上的小官,圣使那肯定是佛祖身邊人!”
“就是,你看圣使那神通,跟神仙似的!哪位大師有這本事!”
“廢話,圣使本來就是神仙!”
“這倒也是,我就是有點奇怪,圣使怎么是個書生,不應(yīng)該是和尚嗎?”
“你不懂,大神通的神仙都是化生萬千的!這書生形象肯定是圣使的化身之一!”
“有道理!那圣使說的事怎么辦?咱們要不要……”
眾人聞言又都沉默了下來。
“再想想吧……”
一人出聲提議,眾人默然點頭,而后一幫人互相攙扶起身,向背風(fēng)之地而去。
……
館驛前的道路上,全冠清有些困惑,偷偷瞄了一眼王岡,見他嘴角噙著笑,似乎心情不錯,便小聲的問道:“待制,你為什么要唆使那些刁民去騷擾那些寺廟???”
“騷擾?呵……恐怕不會那么簡單的!”王岡輕輕搖頭,而后方才淡笑著說道:
“如果你在一個地方過于受到別人的關(guān)注,那你要做的事就是把水?dāng)嚋?,這樣一則會讓關(guān)注你的人分神,二則也合理看看這水里有什么大魚!”
全冠清若有所思的撓了撓頭,又疑惑道:“我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了,但是光搶個寺廟就能引起這么大的動靜?”
“你有這樣的疑問很好!這說明你在思考”王岡先是贊許的點了點頭,然后再講解道:“不過在我們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,最重要的就是對信息的收集!我且問你,那些僧人在西夏的地位如何?”
全冠清先是被王岡夸的眉開眼笑,可還沒開心多久,臉色就又垮了下來,又提問?
說事就好好說嘛!干嘛老是提問?。∨萌四憫?zhàn)心驚的!
“應(yīng)該很高吧?”全冠清試探著說道:“我見西夏不少人都信佛!”
“你說的沒錯,但這還不夠準(zhǔn)確!”王岡看著他,講解道:“西夏僧人跟大宋不同,他們不僅有信徒,還有官職,其僧官最高者,如帝師、國師,地位之尊崇,還在宰相之上!”
全冠清恍然大悟,叫道:“所以那些刁民若是在寺廟生亂,整個西夏都會亂起來?”
王岡搖搖頭:“單是一兩間寺院自然不至于!”
“待制的意思是會有大亂!”全冠清驚訝的張大嘴巴,難以置信的道:“可……可是怎么會!我見那些聽說去寺院搶糧都畏畏縮縮,未必敢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