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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    黑巖小說>大別子是什么 > 第46章 到了(七)(第2頁)

            第46章 到了(七)(第2頁)

            安徽宣城呀。

            你是宣城的?我說,你是宣城的,咋跑到這里來了?還認識周維炯,為何?

            嗯,是這樣的,他說,你還沒有吃飯吧,走,橋邊,有個小飯店,到那去,我們絮叨絮叨,你就知道了。

            說實話,我真的不想去,此人出現(xiàn)很突然,再說了,我總感到有些莫名其妙,但是,想到他認識周維炯,還說周是什么探子,這不是小事,得搞清楚。再說了,大白天,光天化日之下,還能是強盜?就是強盜,我一個老頭子,搶我什么?于是,我沒有說話,只是點頭,就跟著他,出去了。

            出去了,他就把我拽到大橋底下,跟我說,你是詹谷堂吧?說得我吃驚,心想,咋了,他怎么知道我叫詹谷堂呢?

            嗯,是的,你又是何人?

            哎呀,我放心了,原來是詹谷堂老師,于是,跟我握手,還說,你是不是周維炯讓你來的?我還是很排斥,用敵視的眼光審視著。此時,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塊石頭說,你請坐,我得跟你說道說道。

            我坐下了,他很難過,一會兒看看流淌的河水,一會兒看看遠方,嘆口氣說,從哪兒說起呢?哎,就是你進店跟伙計打招呼說起吧。我不難猜測,這個人,你們熟悉,是嗎?

            是呀,他小名叫狗蛋,大名字叫楊小虎,在這里打工許多年了,咋了?

            此人,是不是你們設(shè)立的聯(lián)絡(luò)點呀?

            不算,我說,但是,跟我們熟悉。我們要是跟湖北的同志發(fā)生關(guān)系,一般來說,到這里是一站。你知道的,藤家堡到我們那兒,還有一段,但是,過了藤家堡,就沒有街道,也沒有像樣的集市了。所以,這地方又是必經(jīng)之路,一般來說,到此地,應(yīng)該歇歇腳的。

            這就對了,老碑說,所以,你進店就在那說周維炯讓你來的,問一問有沒有人,特別是成群結(jié)隊的人從這里經(jīng)過,有沒有發(fā)生什么事情。那人直翻白眼,臉色立即很難看起來,我就知道,壞了,所以,趕緊出現(xiàn)的。

            你究竟是什么人,我一聽這話,站起來問。

            那個叫老碑的說,這就對了,既然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,我也不再隱瞞。我不叫老碑,我叫周興初,是大別山地區(qū)我黨的地下交通員,我是湖北人,家住雞公山火車站,名字就叫柳林車站那兒。你可能有疑問,心想,我咋跑到這兒來了,咋認識你,還說你叫詹谷堂,是嗎?哎,咋說呢?估計你來,是周維炯讓你來的,實際上也是為了這件事情的。

            啥事情?

            黃麻起義之后,我們的人馬都鉆到金蘭山躲藏起來了,他們在金蘭山打游擊,組成了三個大隊,王樹聲是第一大隊大隊長,其余還有徐其虛徐子清等人,組成第二大隊,第三隊,我就不多說了。一年多來,取得了很大成績,隊伍也在壯大,由原來的七十二人,發(fā)展到一百多人了。中央來了一封信,讓組建紅七軍,也是由我把這封信帶到根據(jù)地的。吳光浩是軍長。那封信里說,大別山地區(qū),在河南省的商城南部,有黨的組織活動,河南省委也跟中央發(fā)生了關(guān)系,為了傳達八七會議精神,搞好武裝斗爭,讓紅七軍派人去支援那邊的農(nóng)民暴動,紅七軍堅決執(zhí)行中央指示精神,經(jīng)過研究,吳光浩軍長親自帶領(lǐng)十一名戰(zhàn)士,也就是手槍隊,去支援,可是,走到此地,被當?shù)孛駡F包圍,十一人壯烈犧牲。

            什么?這大事情,是什么時候的事情?就在這里,咋回事兒?我當時很驚訝,看著周興初,連續(xù)問了好多問題。

            我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,湖北省委派我來調(diào)查,我也就來了。我來好幾天了,也算徹底調(diào)查清楚了。我要回去匯報,給同志們報仇,周興初說,他們出事,就是在這個店的隔壁,是個飯店,他們在那兒找水喝,有的說是在那兒吃飯,手槍把子露出來了,被飯店老板發(fā)現(xiàn)了,飯店老板從后門出去,通知了當?shù)孛駡F,才被包圍的。不管咋說,在這里犧牲的,我們回去匯報,這個仇,一定要報??墒?,你剛才進店,跟小伙計說周維炯,你也不知道他們在這兒提過沒提過周維炯,因為我跟吳光浩軍長匯報時說,到商城南鄉(xiāng),找一個叫周維炯的年輕人,他是我們的人,是我走路上遇見的,很可靠——哦,谷堂老師,也是那次接觸,周維炯說到你,你還是他的介紹人,這么說,你知道了吧。所以,我看到那小伙計臉色變了,你要是再說下去,不僅有危險,還暴露了周維炯的真實身份,可不得了,所以,我才出來阻止的。

            我很懷疑,他怎么跟周維炯認識的,這么一問,周興初也就把周維炯回來時路上遇見的事情說了一遍,詹谷堂說,我回來后,找到周維炯,核實了此事情,才知道,周興初說的沒有錯誤,是對的。照這般說,形勢很嚴峻,我們開會也好,推動工作也好,一切都要從保密角度出發(fā),只有如此,才能確保革命的勝利,才能讓我們的同志少犧牲。

            原來如此,哎,革命是要流血的,同志們一定要做好最壞的準備,蔣鏡青說,你這個建議,我可以帶回去,在這里可不能亂講。目前,吃蘿卜吃一截剝一截,我想,當務(wù)之急:一是傳達八七會議精神和柴山堡會議決定;二是澄清底子,回復組織,建立組織,三是為起義做好準備。

            漆德會說,我想再次提醒一下,保密工作很重要,我在外面走動,時刻警惕,但是,總感到腦袋別在褲腰帶上?,F(xiàn)在,漆黑一團,我們這兒點著燈,你說,不遭人暗算?

            正說著呢,咚咚敲門聲,大家都屏住呼吸。

            漆德宗豎起耳朵聽了一會兒,來人又使勁兒拍門,并且說,八弟,不好了,滕家堡出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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