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元搖搖頭:“弘微得早些醒來,還有……太皇太后,也等著解勾陳毒呢?!?/p>
楚琮知?jiǎng)袼粍?dòng),便道:“那……只你帶著任弘微?”
阿元低頭一忖,開口道:“我向你借孟章?!?/p>
楚琮微有不悅:“什么?”
“我知孟章是你的左膀右臂,但他功夫好,氣力足,與我又相熟。有他一個(gè),抵得過許多人了。就請(qǐng)你看在太皇太后的面子上……”
楚琮冷哼了一聲,卻并沒有回絕,這便是應(yīng)允了。
阿元就日啟程,孟章背起任弘微,三人便從毒水河拿一小舟,往南越去。
毒水河霧瘴繚繞,不消片刻,岸上之人已難見身影。
阿元望著那越去越遠(yuǎn)的虛空,臉容靜如草木,淡淡道:“孟章,此行,皇帝陛下有沒有囑咐你什么?”
為避南越之毒,阿元給了孟章一顆清心丸,但在這丸藥中,她還摻入了攝心散。毫無戒心的人服食了攝心散,半個(gè)時(shí)辰之內(nèi),靈臺(tái)全凈,吐露之語盡是真言,絕無虛假。這等奇藥,曾被南越的癡情女子用來測(cè)檢自己情郎的心思。只可惜,攝心散在當(dāng)下試出的真情,多數(shù)也在日后隨風(fēng)消散無蹤了。
孟章吃了攝心散,便如木人一般答話:“陛下吩咐,定要護(hù)任氏夫婦平安?!?/p>
“還有其他嗎?”
“沒了?!?/p>
“沒有提到太皇太后?”
“沒有?!?/p>
“那你知不知道,你的陛下此行,為何而來?”
“臣不知?!?/p>
“陛下沒有告訴你?”
“陛下守口如瓶。但陛下說……”
“陛下說什么?”
“他一直心掛南越……”
“那他真是為了楚青鸞?”
“陛下對(duì)青鸞姑娘,確實(shí)動(dòng)了真意?!?/p>
“但他不肯讓她做皇后。你知道,他要娶誰做他的皇后嗎?”
“臣不知?!?/p>
阿元幽幽嘆了口氣:“孟章啊,你知道的,可真少?!?/p>
“臣等,不敢揣測(cè)圣意。”
阿元從身上再掏出一顆清心丸,命孟章將藥丸服下,過后不久,孟章便從昏昏然中清醒過來,按了按太陽穴,疑惑道:“任夫人,剛才發(fā)生了什么?”
阿元一臉無辜:“剛才什么也沒發(fā)生啊。咱們只坐船往南越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