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72章（第1頁）

江玄上前，想替老談再把一把脈，卻聽小談道：“不用了，爺爺他，已經(jīng)去了?！?/p>

阿元仍不能信：“怎么會(huì)？”

原本的驚疑漸漸凝成一股怨氣，她不甘心與死沼惡鬼纏斗了這樣久，仍救不回這個(gè)耄耋老者，阿元自怨自艾似的：“怎么能夠！這怎么能夠！”

楚青鸞上前拉住阿元，不叫她近前，低聲道：“是壽終正寢。睡夢里去的?！?/p>

眾人正自沉默，都想尋些寬慰之言，卻覺得心頭沉重，什么也說不出來。百劍山莊那般境地，竟能脫險(xiǎn)無恙，誰知老談會(huì)在隔天，悄沒聲息睡夢里去了。不知該嘆息生死無常，還是命有定數(shù)。

過了好一會(huì)兒，才聽王宗開口道：“應(yīng)替老談置辦妥身后事?！?/p>

阿元見小談沉默不語，臉上淚痕半干，心中酸澀，輕聲道：“這些喪儀我不懂，你們出去商量個(gè)法子。我在這兒陪陪小談?！?/p>

小談聽到身后人聲簌簌，片刻便都靜了。連往日語碎的小恩公，也斂聲不言。

在那寂靜中，他忽而放聲大哭起來。

阿元由著他哭，將他攬?jiān)趹牙铮律焉险戳舜蟀驯翘檠蹨I。

“連爺爺也離開我了……連爺爺也……他也不要我了……丟下我一個(gè)人……一個(gè)人……”

阿元知道他方才都在強(qiáng)撐，便由他哭個(gè)痛快。等小談的聲音幾乎同她一樣啞了，她才開聲道：“怎么是一個(gè)人，你忘了，我已經(jīng)是你的親姐姐。外頭還有你的親姐夫?！?/p>

小談淚光閃閃，半不信：“真的嗎？”

阿元道：“我救老談還不算拼命么？連命都可以不要，照顧你又算什么大事呢？”

“可……可……”那孩子氣大眼睛撲閃著，“你待我也太好了！”

“江湖兒女，意氣相投，死生都可交付。你們說書人的話，難道是誆人的？”

小談?dòng)盅b出小大人的樣兒來：“說書罷了，豈是人人信的？”

阿元自嘲似的笑了笑，只道：“我信的。”

南宮家聽聞老談之死，亦是感嘆，南宮末風(fēng)兄妹無意隨叔父回府，自行離開了驛館。南宮無令獨(dú)自在風(fēng)中徘徊許久，并沒有去看老談的最后一眼。

隨風(fēng)逝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