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帝居高臨下,狠言道:“你說什么?你敢再說一遍!”
“女兒求江玄帶我私……”
女帝下手更狠厲,又給了楚一凰一巴掌,她指上碩大的寶石戒環(huán),將楚一凰的臉刮出一絲血痕。
“私奔?私奔!你是南越的元公主,怎么敢說出這種話來?做出這種事?”
楚一凰面上指痕宛然,神情卻是十分平靜,眼中冷冷的一股子淡漠倔意:“咱們的規(guī)矩,若是想離開寨子,離開南越,就得受鞭刑,活過了鞭刑,我便可以自由來去,是不是?”
女帝方才只是盛怒,此刻似乎越想越不安,退后了一步,看向楚一凰的眼神中,多了一分難言的畏意與不解:“你真要為了他,離開南越?”
“是?!?/p>
“若是朕要處死你呢?”
“情之所至,何懼死生?!?/p>
楚一凰直視母親,兩人一般的眼型瞳色,卻仿佛是冰火對峙一般,互不能容,互不相讓。
“情?”女帝輕蔑地笑,“你同朕談情?你是什么身份?你不談復國大業(yè),不談先祖盛德,甚至不談這南越內(nèi)外數(shù)以萬計的部族百姓,你的情是什么情?”
“我只配談男女私情,一人之情。母親的家國之情,恕女兒德才全無,不能成全?!?/p>
女帝越發(fā)笑得令人汗毛豎立:“好好好。就這樣一個男人,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,自己的責任。朕不如殺……”
楚一凰以頭搶地,額上頓時血見:“若不能離開王寨,女兒情愿一死。謝陛下成全!”
“你!”女帝簡直要氣得嘔血,“你死在這里。還怕臟了南越的地!越延忠,替朕拿王鞭來!”
越延忠冷面道:“是?!?/p>
王座后有一道金漆屏風,上面懸著一柄金劍、一根金鞭,那金色有沉郁之感,并不十分輝彩瑰麗。
越延忠很快將那金鞭取下,跪送至女帝手中。
江玄并不知曉楚一凰為何這般行事做謊,但見此時女帝怒極,若是真打,這元公主一定受不了,忙擋在楚一凰身前:“陛下息怒……”
“江玄,這不關(guān)你的事。”楚一凰在江玄身后輕拍他的肩膀,壓低聲音,“我是南越王寨的人。此時要叛寨而出。受一頓鞭刑是理所應當。若我活著,自然會跟你走;若我死了,你便帶著我囑托你的東西,自行離開吧。”楚一凰故意揚了聲線,“你不是南越人,陛下豈能為難于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