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玄卻沒有讓開,反而朝楚一凰松落一笑,故意說與眾人聽似的:“咱們難道不該同生共死?”
楚一凰臉色微變,暗聲道:“我那不過是權(quán)宜……”
女帝毫不留情的一鞭已經(jīng)劈臉砸下來。江玄順勢而前,以他的內(nèi)力,本可生生震開這狠辣一鞭,但他默然收斂了功力,任由金鞭在他側(cè)臉抽出一道長長的血痕。
楚一凰見血痕出,眉目一振,朝越扶疆喊道:“越扶疆!拉他走!”
楚一凰隔著江玄,同自己的君,自己的母,以冷眼相對峙。
此刻,這少女身上孤烈的傲氣,如霜刀雪劍一般,隔絕周遭。江玄從不畏強,女帝楚望的氣勢如此迫人,也難以震懾江玄。但楚一凰身上如霜似雪的凜傲,卻夾雜著琉璃般的易碎感,令江玄怔然無措。江玄并不知道,那是來自少女特有的脆弱,一段天真的、涉世未深的孤勇,仿佛不屑與任何強悍無理的命運講和。
女帝的另一鞭又落了下來,楚一凰不管不顧,伸手抱護住了江玄的頭面,一陣冷香罩過來,江玄怔怔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。她的一雙褐眼閉得緊緊,只余密匝匝的眼睫顫抖不已,像一只紛飛的黑蝶撲在他心里。
這一鞭抽得楚一凰兩只手臂燒痛萬分,血痕登時顯了出來。
越扶疆神色復(fù)雜,默不作聲上前來,雙手如虎豹前越,齊齊擒住了江玄的衣襟,將他拉開。江玄對一殿作壁上觀的人氣憤非常,冷言數(shù)聲,仍要上前護著楚一凰。
楚青鸞抽劍擋住了他:“別動。你越護著她,她越活不了!”
江玄怔住了,隨即想起,自己此來,為的是求藥治病,究竟怎么演變成如今的局面,他自己也說不清了。
女帝狠抽了楚一凰十余鞭,楚一凰悶頭苦受,滿額汗若雨下,她的衣衫本就輕薄,這一鞭又一鞭,摧折得衣服和人一般皮開肉綻。女帝見再打下去,楚一凰衣不蔽體,實在難看,有辱國威體面,方才住了手。
江玄忙將自己的外衣除了,披在楚一凰身上。
楚一凰一身血痕,勉強起身,開聲說的叛寨二
江玄扶著楚一凰走出了太極殿。
“你的寢殿往那邊走?我送你回去……”
“我不回去。我要即刻走。行囊已在山門處?!?/p>
“你瘋了?”身后傳來青鸞的聲音,楚一凰回頭看,藍乳娘同越扶疆也隨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