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元仍是為難:“我……我們怎么好冒犯……”
雪影冷言冷語道:“早冒犯過了?!?/p>
阿元難得地紅了臉:“這些信,還是不看的好?!?/p>
雪影道:“這會兒你扭扭捏捏的做什么。我說了,讓你們一對小夫妻看。”
江玄微微一痕笑:“多謝前輩?!?/p>
雪影再不瞧兩人,轉(zhuǎn)身出去了。
江玄轉(zhuǎn)手便毫不客氣地去拆信,嘴上說:“你不想看,我一個人看也就是了?!?/p>
阿元扭捏著:“我……”
江玄撐不住笑出聲來。
阿元湊上去看江玄手中的信,疑惑道:“笑什么?”
“我笑啊,有的人,明明心里想看得不得了,可還硬坳著別扭呢?!?/p>
阿元沒好氣地捶了江玄一記:“慣會取笑我。就不看?!?/p>
江玄倒把那信伸到阿元面前:“要我念給你聽么?飛雪傾城、人亦傾國,獲睹芳姿,一身傲骨早已為之傾倒……”
阿元不禁垂眸細看起來,通篇到頭,不過是閑話家常,哪里有這樣輕薄的話,她沒好氣撇了臉,撅起嘴:“你呀,人前裝得好不正經(jīng),好不氣派,人后特特地玩笑我欺負我?!?/p>
江玄順手勾著阿元下巴,一雙淡墨色的眼,無情時候如冷木泉石,含了情便琉璃光動:“我可沒說這是信上的話,這是我這入贅郎君說給美嬌妻的體己話?!?/p>
“我就隨口那么一扯謊,你還記著呢!”阿元又是笑又是羞,“別鬧了,好好看吧,等會出了門,雪影前輩就把我們一人一個毒啞了?!?/p>
江玄仍是微微笑,牽過阿元坐在自己身邊:“這雪影前輩獨獨讓我們看,或許也是因了咱們是一對新婚夫妻。以情比情,不算辱沒了這些信?!?/p>
阿元聽聞,倒也放寬了心,湊在江玄身邊,兩人將雪堆一般的信,一封封看畢,又一一收好,直到夜暮,連送的餐也沒心思吃。
江玄將些許要句記誦在心,反復(fù)琢磨,倒看不出這些信與睡火蓮有什么關(guān)聯(lián)。尤其是這拓跋夷,似乎對雪影的一頭華發(fā)渾不在意,反而覺得與玉昆侖極為相襯,兩人也算是天命所定的眷屬,便更談不上要拿睡火蓮為雪影治療這白頭之癥了。
江玄苦思冥想了好一陣兒,忽覺自己的袖間shi冷滑膩,低頭一看,在他身邊一直默不出聲的阿元,早已是個小淚人了。
他忙笨拙地用干的另一邊袖子擦拭阿元臉上的淚痕:“怎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