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梁清寧剛才還幸災(zāi)樂禍地譏笑梁瑞,被他這么噎了一下,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,動了動嘴唇想破口大罵,梁瑞卻把她的話堵了回來:“得了,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了!再住些日子,咱們就回順天府吧?!?/p>
梁清寧面色一滯,眼睛骨碌碌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突然擠出個笑容來對梁瑞說道:“二哥急什么,既然都來了,不如在青州府和濟南府都好好游玩一番。二哥想啊,這里又不是順天府,沒的那許多顧忌,又沒有父親管著,二哥還不趁這好機會,玩得盡興些?!?/p>
梁瑞微微抬了抬眉毛,腫泡眼里閃過一絲邪yin之色,哈哈大笑兩聲道:“四妹,說了半天,就這句你說的中聽!說的也是,哈哈哈哈!”
這時,院子里響起小廝的通傳聲:“稟二爺,盧知府有請。”
梁瑞站起身來,甩了甩外衫的下擺,又正了正衣襟,邊說著:“好,既然打過了招呼,那我便去同盧知府吃酒了。”
梁清寧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他:“碧蘿什么時候給你送去?”
梁瑞踏步往屋外走,頭也沒回地嫌棄地答道:“都破了相了還給我做什么!”
他半只腳剛踏出屋外去,突然停頓了一下,轉(zhuǎn)過頭不懷好意地盯著青柳瞧,色迷迷地說:“把青柳給我送過來吧?!?/p>
一旁的青柳嚇得臉色煞白,慌張地望著梁清寧。
梁清寧冷笑一聲:“我只剩這么兩三個大丫鬟了,二哥體恤體恤妹妹吧!”
梁瑞嗤笑一聲,接著便一甩手,大步走出門去。
等梁瑞走遠了,梁清寧氣得把方桌上的茶壺一把摔在地上!
一屋子的奴婢齊刷刷地跪了下來,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。
梁清寧面色猙獰扭曲,揪緊了手中的錦帕!
她才不走呢,在那狐媚子面前栽了那么大一個跟頭,不收拾了那狐媚子,她咽不下這口氣!
梁瑞剛出了梁清寧住的院子,就看見盧府的黃總管候在院門外頭,朝他恭敬里行了個禮,說盧知府已備下酒菜,為瑞二爺接風(fēng)洗塵。
梁瑞“嗯”了一聲,趾高氣揚地由黃總管領(lǐng)著,一路來到盧府花園旁邊的花廳。
他人還沒進去,只聽一陣干響的笑聲從花廳里傳出:“瑞二爺遠道而來,下官有失遠迎!”
只見一個發(fā)須花白、方臉細長眼的男子從花廳里走出來,身著紅色圓領(lǐng)窄袖的官服,頭戴烏紗。
此人正是青州府的知府,盧守安!
他身后跟著個一身綢衫、油頭粉面的年輕男子,此人正是盧守安的外甥、賈威!
梁瑞淡淡一笑,倨傲地隨口應(yīng)道:“盧知府客氣?!?/p>
盧守安滿臉堆笑,殷勤地將梁瑞迎入主位,梁瑞也不謙讓,大大方方地入了座。
盧守安諂媚的笑道:“瑞二爺駕臨寒舍,下官惶恐。無奈有公務(wù)在身,沒親自去接瑞二爺?shù)拇篑{,下官先自罰三杯!”
說罷,他端起酒盅接連飲了三杯酒。喝過酒后,他又指著賈威說道:“這位是下官的外甥,正好與瑞二爺年齡相仿,可陪著二爺在青州到處走走,略盡地主之誼?!?/p>
賈威也討好地笑著,連忙對著梁瑞行了個大禮:“小人賈威,久仰瑞二爺威名,今日得見,榮幸之至!”
他舅父再三囑咐,可要伺候好這位順天府來的貴人,不然饒不了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