盧守安此時早沒了剛才的得意,被徐弘川的笑聲驚得輕輕一顫,額頭上早已汗水津津!
看來徐弘川是已經(jīng)知曉他這外室的底細了!
盧守安臉色一變,朝著徐弘川討好地笑道:“徐大人誤會了,此婦……此婦并非下官的外室,個中緣由……其實……下官不過也是受人所托罷了……”
這時候,主桌上的諸位大人才回過神,于大人忙幫腔道:“原來是誤會,既然如此,快把人帶下去吧,別擾了令堂大人的壽宴!”
“對對對!”
盧守安連連點頭,剛想吩咐黃總管把人帶下去,突然聽到徐弘川又“哈哈”大笑幾聲,從懷里掏出張紙來,悠悠說道:“盧大人每旬至少去那從良婦人的宅子兩回,光是上個月就去了八回,每次待上一個時辰方才離開。哪一日去的,什么時辰去、什么時辰走的,本官這里都有記錄,盧大人可要過目?。俊?/p>
盧守安臉色一白,這才明白徐弘川這是早就盯上他的外室了,他居然毫無察覺!
這群該死的錦衣衛(wèi)!真是無孔不入啊!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盧守安一時語塞,于大人見形勢不好連忙說道:“受人之托罷了,徐大人誤會了!”
徐弘川冷冷一笑,給王士奇使了個眼色,王士奇迅速轉(zhuǎn)身離開正廳。
盧守安一看,徐弘川分明還有后招,連忙湊到徐弘川身邊來諂媚地笑道:“徐大人著實是誤會下官了,今日是家母壽宴,是下官招待不周,還望徐大人海涵!”
徐弘川笑道:“怎么,這會盧大人不提認祖歸宗了?”
盧守安狼狽地用袖口擦著臉上的汗水,低眉順眼地答道:“下官今晚多吃了幾杯酒,竟糊涂得顛三倒四,徐大人的家事豈能由外人置喙!下官該罰,不如下官擇日親自去徐大人府上登門謝罪!”
徐弘川但笑不語,主桌上的梁瑞鄙夷地瞪了盧守安一眼,一臉的恨鐵不成鋼,嫌棄地哼道:“這壽酒還喝不喝了,盡說些有的沒的!”
徐弘川瞥了梁瑞一眼,冷冷沉聲說道:“瑞二爺,來而不往非禮也。盧大人要管本官的家事,本官自然也要關(guān)照關(guān)照盧大人的家事!各位同僚今日盡可做個見證,本官將醉春樓那位花魁拿來,好好審問審問,盧大人這位外室到底是不是娼門女子!可別誆騙了盧大人,反而害得盧大人被罷了官!”
盧守安此時已經(jīng)是汗如雨下,頻頻拿袖口拂去額頭上的汗水,剛想開口說話,只見王士奇抱著個四五歲的小男娃走了進來。
他附在男娃耳邊低語了句什么話,然后將那小男娃放下,那小娃徑直朝著盧守安跑過來,抱住他的大腿清脆地喊了聲:“爹爹!”
小娃娃奶聲奶氣的叫喊聲回響在偌大的正廳里,竊竊私語聲不絕于耳,賓客們紛紛露出促狹的笑容,暗道這回盧知府想不承認也不行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