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主桌上剛才還笑瞇瞇的幾位大人也愣住了,沒想到徐弘川唱了這么一出!
盧守安急吼吼里從主位上站起來,盯著美婦低聲喝道:“你怎么來了!”
美婦哭哭啼啼:“他……他們捉了悟哥兒,妾只能隨他們前來……”
盧守安氣急敗壞地咬著牙罵道:“糊涂??!蠢婦!”
他瞪著徐弘川陰森森道:“你把人帶到哪去了?”
徐弘川不緊不慢地舉起酒盅、喝下酒盅里的酒,然后才慢慢悠悠答道:“盧大人稍安勿躁,令郎現(xiàn)在正在都司玩耍,稍后就給盧大人送回來!”
原來,溶月當初從姜家回來時,同他提了一句姜文誠接到了盧府的請?zhí)?,他當時便猜測盧守安定會在他與姜家之事這上頭做文章!
他苦思應對之法時突然想起,王士奇說過盧守安好像是有個外室,就是他們盯著賈威那回發(fā)現(xiàn)的。
之前因為姜文誠的官司,王士奇他們盯上醉春樓的花魁,湊巧看見那花魁白日里從醉春樓的后門出來,遮遮掩掩地坐上一頂小轎,一時好奇就跟了過去。
結果發(fā)現(xiàn)那花魁坐著小轎來到城南一處偏僻的小宅子里,跟左鄰右舍一打聽,這小宅子里頭住著個貌美的小娘子,一年多以前搬進來的,帶著一兒一女兩個孩子,也不知是寡婦還是外室,平日里從不與鄰里往來。
也有人說那位小娘子先前好像是青樓里的粉頭,有的鄰居還說在晚間不時看見有人來她這,不過坐著轎子也瞧不清楚。
王士奇當時還說呢:“我那時也不知道里頭住著的是盧守安的外室,誰知好巧不巧,盯著的當晚便有人去了那座宅子,我fanqiang進去一瞧,好家伙,轎子里頭的人居然是那姓盧的!”
徐弘川問他:“你可確定,沒有看錯?”
王士奇斬釘截鐵地答道:“錯不了,我看得真真切切!那兩個小娃還喚他爹爹呢!”
他突然“噗嗤”笑了一聲,打趣道:“老大你不知道么,盧知府的夫人可是有名的河東獅,怪不得盧知府要把人偷偷養(yǎng)在外頭?!?/p>
徐弘川也笑了笑,盧守安忌憚正妻人盡皆知,只因他那夫人有個體面的舅家,在吏部任左侍郎一職,難怪他不敢把人納入府中。
不光如此,瞧那外室與醉春樓的花魁相識,恐怕真是個青樓女子,這便更有意思了,大明官員不得納娼門女子為妾,他怕是只敢放在外頭養(yǎng)著。
徐弘川盯著盧守安冷笑,今日他們來盧府之前,齊越便已帶著人去那小宅子將那母子三人拿下,又將其塞進馬車帶來了盧府,就一直候在外頭,只等著王士奇將他們領進來!
徐弘川銳利的視線掃過主桌上所有官員,朗聲大笑幾聲,悠然地說道:“按大明律,凡官吏宿娼者,杖六十!凡官吏娶樂人為妻妾者,杖六十!此婦曾經(jīng)是娼門女子,盧大人豈不是明知故犯!”
盧守安此時早沒了剛才的得意,被徐弘川的笑聲驚得輕輕一顫,額頭上早已汗水津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