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當時就在當面,劉方說的是真的,吳毅說,因為是山洞,桌子就是一塊天然的花崗巖。周維炯站起來,也沒見他發(fā)怒,旋即就到了李四虎身旁。李四虎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就被按倒了。李四虎也不是吃素的,立即就有人圍上來,掏出槍,指著。周維炯冷哼一聲說,你們老大不是號稱“虎爺”嗎?我是要看看,是虎爺重呢,還是這個桌子重。說著,一伸手就把旁邊石桌面舉了起來,也把李四虎舉了起來。并說,放下槍,讓他們放下槍,要不然,就用這塊石頭把你這只假老虎砸扁。
這一舉動,誰見過?都呆了。李四虎也知道痛,抬起頭說,兄弟,你把我的肋骨捏斷了,痛死我了。你放下,有話好說,吳毅接著說,放下了,那塊石頭還舉著。周維炯指著說,咋辦?李四虎說,炯爺說咋辦就咋辦?因為周維炯他們上山,進洞前就把槍摘了。周維炯又把那塊石頭放回原地,扭頭對楊晉階說,區(qū)長說咋辦就咋辦。
劉方不是說,周維炯是楊晉階派過去的嗎?此時,咋有出現(xiàn)楊晉階了,李梯云說,楊晉階也去了?
劉方說的也不為錯,楊晉階本來不想去的,派周維炯帶兩人去,但是,他又不放心,于是,過了一會兒,又帶幾個人也跟去了,吳毅說,到此時,楊晉階就提出要張素華,也就是花鼓燈戲班班主的女兒。李四虎答應(yīng)了。但二當家馮虎不服,走上前說,虎爺,你為何叫虎爺?那是我馮虎的爺,可你被一頭蠻牛鎮(zhèn)住了?不服!
周維炯笑問,咋樣才算服?
聽說你上過軍校,我可是自學(xué)成材,如果你在槍上能勝過我,就服,否則,我跟農(nóng)民計較個啥?
周維炯一聽說“農(nóng)民”兩字,頭嗡的一下,翻著眼睛盯著,露出鄙夷說,拿槍來。
拿了兩把槍上來。
此時,張瑞生可樂了,笑著說,不自量力。馮虎聽錯了,也樂說,小孩子嘛,就是敗了也不丟丑。敗在我馮二爺手下的,數(shù)都數(shù)不過來,又何嘗多這么一個渾小子?一邊說話,一邊舉手,對著五十米開外洞口的一盞松子油燈打去,只聽砰,油碗碎了。
都喝彩。
周維炯也抱拳說,不錯,基本功還行。說過,提著槍就走了出去。此時,天上正飛起兩只老鷹,周維炯也沒瞄準,舉槍,啪啪兩聲,只聽樹林里呼啦飛起許多鳥兒,再看,兩只老鷹從天上墜落。
這一下,都傻了。
周維炯抱拳說,承讓,我也是瞎貓碰著個死老鼠。不過嘛,要是遇到敵人,這么打,還只是個基本功而已,知道怎么用兵,那才是將才呀。
李四虎聰明,事情到這一步,還能說啥?李四虎趕緊裝傻充愣,開玩笑說,炯爺,你說的醬菜,我最愛吃,為了這一口,楊區(qū)長,兒子在這里給你賠禮了。人,你領(lǐng)著,不過嘛,這么多天,你也問問,我可是好吃好喝養(yǎng)著呢,一根指頭可沒敢碰過。
周維炯說,這就要看楊區(qū)長的意思了。
楊晉階本來與李四虎有舊,又顧及今后——到山上,周圍來了一百多人,都扛著槍,掂著刀,一副吊兒郎當?shù)臉幼?,有人還嚼著草根在那咆哮,都是不怕死的強盜,楊晉階皺皺眉頭,看看四周,大多都是李老末的原班人馬——對李老末,楊晉階是知道的,兩個人狼狽為奸過,又撕開臉皮打過,但是,不管咋樣,這些人都知道,又沒有被消滅,以后,靠自己的力量,也難以啃下這塊硬骨頭。楊晉階掂量掂量,也不在乎千兒八百塊大洋,于是笑著說,算我請兄弟們喝喜酒了。
周維炯化解了危機,回去后就提升了,讓他訓(xùn)練隊伍,也就是教練,還給個小隊長干著。
這么說,我更不能見了,這家伙,變了,李梯云心想,他變了,劉方與吳毅能沒變?于是,不自覺抬起頭看了看兩人。
我說的這些,還有大伙說的,你都聽進去了?
李梯云疑惑地點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