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主席,你這么講,是對我們的同志不負責呀,李梯云說,我跟維炯是同學,剛才說,我們是筆架山同學,你們是知道的,交往當中,我敢肯定,此人是忠誠的,我還敢打包票,這個炯爺,是別人起的。但是,我們gcd人,為勞苦大眾謀利益,不也是行俠仗義嗎?為民為國,俠之大者,這還是老師你說的呢?
詹谷堂皺眉,對李梯云義憤填膺的樣子也不好批評,瞅瞅,心里還是琢磨——十多人,都是不同人秘密召集來的,這已經(jīng)很不容易了,對于身份,沒有來得及審定,雖說叛徒特務(wù)的可能性不大,但是,警惕性還是應(yīng)該有的,這也是最起碼的黨性原則呀;再說了,有人了解周維炯,有人不了解,要不是周維炯在楊晉階民團當教官,也不打緊,周維炯的這個身份很特殊,也很重要,如果有人嘴里跑火車,說出去了,咋辦呢?想了想,呵呵笑著說,誤會,誤會,梯云,我們不是貶低,或者說否定周維炯,現(xiàn)在,我們還沒有進行黨員登記,我問你,你知道他周維炯是不是黨員?
李梯云大驚,看了一會兒,也說不出話兒,有些啞然,想了想,皺皺眉頭說,姨夫,不是你說的,周維炯也是我們的同志嗎?
這個,這個,我說過不假,詹谷堂說,梯云,我說的時候是什么時候,又是在什么地方?那是過去,是在筆架山。那時候,我感覺此人不錯,想發(fā)展,但是,還沒有來得及,學校就推薦他上學走了。
原來是沒來得及呀,還是姨夫警惕性高,否則,我們不問三七二十一與之聯(lián)系,他要是楊晉階李鶴鳴的人,就壞車了,李梯云說,算我沒說,算我沒說,哎,我就是愛想當然,這個脾性得改,是我不對,請大家諒解呀。
不說這個了,詹谷堂說,我們有必要分析一下敵方的力量,只有知彼知己,才能百戰(zhàn)百勝。
說到這里,我聽說,周維炯進楊晉階民團,與李四虎有關(guān),吳毅說,我也是聽說的,不知道真假。
為何?
說來話長,是因為李四虎搶劫案。
李四虎,不是被二十軍剿滅了嗎?
那是假的,楊晉階從中包庇,劉方說,謊稱李四虎已被擊斃;二十軍一走,李四虎又出來了。
搶劫案與楊晉階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李梯云問。
都知道,你還不知道呀?吳毅說,二十軍剿匪時,打死李老末是真的,可李四虎狡猾,躲過一劫。二十軍走后,李四虎又出來了,知道楊晉階拋棄了他,就恨,并與之撇清關(guān)系,伺機報復。
這個事情說起來還是怪楊晉階,劉方說,楊晉階這個人,本性難改,到什么時候都在玩陰謀,對于二十軍和李四虎,他在玩菜刀打豆腐兩面光。二十軍在時,他為二十軍提供了不少情報,讓李四虎苦不堪言,但李四虎還是狡猾逃脫,隱藏在山里。楊晉階也得到了許多好處,就是破槍,也弄到一些,壯大了民團。二十軍走了,楊晉階放出話來,說李四虎沒死完全是他庇護的,還說,李四虎本來就不是禍害,只是沒辦法被農(nóng)會裹挾才當了土匪。
討好李四虎,栽贓陷害別人,這是楊晉階的拿手好戲;可惜,這招失靈了,吳毅說,因為李四虎是楊的干兒,在楊家待過,知道楊。前思后想,猛然醒悟,知道是楊玩的陰謀,目的是想除掉他。為何要除掉自己呢?李老末完蛋了,他要是還在山上,有何用處呢?一點用處都沒有了。不僅沒有,要是高層要求他剿匪,李四虎做大做強,到時候,還是累贅。
哈哈哈,這叫作繭自縛,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,劉方說,我們在那邊待過,有道是旁觀者清,我們看得最清楚。到了此時,已經(jīng)是不死不休,李四虎咋能忍?于是就想法報復。恰在這時,楊晉階用一千塊大洋娶縣花鼓燈戲班的班主女兒。
哦,這個時候,楊晉階還有心情搞這事兒?李梯云說,這個老匹夫,真是及時行樂呀。
經(jīng)筆架山東邊的黃樹林時,李四虎得知,就讓人搶了,還揚言要做壓寨夫人,劉方繼續(xù)說,楊知道后氣憤不已,但又沒辦法,思去想來,就按土匪那一套,帶周維炯的小隊,備一千塊現(xiàn)大洋,送往山上,贖人。不料,李四虎不按套路出牌,錢要人也要。
哦,這個李四虎,咋也學李老末那一套呢?李梯云說,土匪沒有這個規(guī)矩呀。
都是楊晉階氣的,有道是人急拉狗屎,何況李四虎呢?劉方說,哎,都說這個楊晉階很看中周維炯的,實際上,照我看,是把周維炯當槍使,但是,周維炯傻傻的,楊晉階一說,他居然欣然同意,于是帶著兩人就上山了。當時,派周維炯去,不知對錯,但是,周維炯啥脾性,要是不暴走才怪呢。
我當時就在當面,劉方說的是真的,吳毅說,因為是山洞,桌子就是一塊天然的花崗巖。周維炯站起來,也沒見他發(fā)怒,旋即就到了李四虎身旁。李四虎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就被按倒了。李四虎也不是吃素的,立即就有人圍上來,掏出槍,指著。周維炯冷哼一聲說,你們老大不是號稱“虎爺”嗎?我是要看看,是虎爺重呢,還是這個桌子重。說著,一伸手就把旁邊石桌面舉了起來,也把李四虎舉了起來。并說,放下槍,讓他們放下槍,要不然,就用這塊石頭把你這只假老虎砸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