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工作有關(guān)?!苯殃柎驍嗔怂已a的言辭,只吐出這四個字,直接蓋棺定論。
語氣算不上嚴厲,卻有一種不容置辯的終極意味。
掐斷了劉明棟試圖掙扎延伸的任何話語空間。
“馬上過來?!边@四個字尾音落下,聽筒里傳來的只剩下沉默,仿佛那邊的空氣都瞬間被抽空了。
短暫的、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后。
劉明棟的聲音傳回來時,已經(jīng)失去了所有試探的偽裝,只剩下一種被摁住命門的、機械的服從:“是!江鎮(zhèn)長!”
“我馬上到!”
“咔噠?!苯殃枦]有多余的廢話,徑直掛了電話。
幾乎是同樣的毫不猶豫。
他手指再次移動,按下另一組短號。
這次,等待音響了三聲。
“喂?我鄭瑜。誰呀?”一個年輕清脆的女聲傳過來。
“小鄭,我江昭陽。”
“江、江鎮(zhèn)長!您……您找我?”
“嗯?!苯殃枒?yīng)了一聲,開門見山,“你準備一下,紀委的同志在我辦公室,需要你過來一下,隨同他們?nèi)ゼo委協(xié)助調(diào)查。”
“???!”
鄭瑜的聲音帶著哭腔,顫抖得像寒風里的枯葉,“紀……紀委?去紀委?!”
“江鎮(zhèn)長!我……我怎么了?我犯了什么事?”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?。 ?/p>
“我是不是也……也違法亂紀了?”
“怎么辦啊江鎮(zhèn)長!我、我才工作兩年啊……”
她的驚惶是純粹而徹底的,不帶半點掩蓋或偽裝。
這巨大的恐懼幾乎隔著電話線,化作了實質(zhì)的潮氣撲面而來。
江昭陽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,如同對著劇本念誦臺詞,但語氣卻在不經(jīng)意間放緩了一線,甚至帶上了一絲安撫性的肯定:“小鄭,別慌。”
他那短暫的停頓讓安撫的意味更加明確,“不是你的問題?!?/p>
“找你,是去協(xié)助調(diào)查?!?/p>
他刻意加重了下面這句的分量,“你好好配合,把你知道的、經(jīng)手的情況,原原本本說出來就行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