劍拔弩張的尖銳氛圍剎那間煙消云散,皇子們悄悄松氣,玄濯垂下眼簾,祖伊邁開步伐,準備離開。
然而就是在這一口氣剛送出嘴的千鈞一發(fā)之際——
“噗呲?!?/p>
一把木劍自背后貫穿了祖伊的腹部。
弦汐握著手中凝結(jié)出的劍柄,眼神寡淡。
(完)
初雪
空氣仿佛被這一下凍結(jié)住。
所有人都沒料到會出現(xiàn)這樣的變故,一雙雙瞪圓的眼愕然看著祖伊腹部那截遍布血絲的木劍,以及他身后面色淡薄的弦汐,一時之間竟沒一個能作出反應(yīng)。
祖伊站在原地,低頭瞧了眼仍在滴血的劍鋒。
須臾,屈起指節(jié),漫不經(jīng)心地在劍身一彈。
叮——
幽幽回響中,木劍連同劍柄瞬間化為齏粉。無形的余波傳至弦汐右手,虎口倏地一麻,弦汐蹙起眉,五指微抖著松開。
——就在這電光火石間,玄濯飛身閃至弦汐身前,雙手猛然握住祖伊刺向她面龐的長劍!
“父王!”跪在后方的眾皇子這才紛紛回過神來,連片驚呼交雜響起,為首的白奕下意識便要召喚衛(wèi)兵:“來人!把她拿……”
“誰敢動她!”玄濯厲喝一聲,握著劍刃的手沒放,鱗片僨張的碩長龍尾當即將弦汐圈到自己身后,牢牢護住,“都滾遠點!她要是傷著一根頭發(fā),你們?nèi)冀o我去死!”
眾人動作立時一止,猶疑著不知該不該上前。
環(huán)在腰間的龍尾熱燙而有力,緊密無間,抵御了瑟瑟寒風(fēng),也帶來熟悉的禁錮感。
弦汐垂了垂眼,沒有動。
劍的那端,祖伊眉宇間凝起濃重怒云:“玄濯,你在庇護一個刺殺天帝的罪人?”
玄濯緊咬牙根:“……什么刺殺,什么罪人?弦汐年紀小不懂事,跟你鬧著玩的。你又沒死,計較那么多作甚?!?/p>
祖伊額角一跳,劍鋒登時又前進一寸。
掌心被深深割開,血珠成串滴落,玄濯卻仿若感覺不到疼痛一般,雙臂穩(wěn)如泰山,沒有一絲退縮或顫抖。
對峙數(shù)息,祖伊偏頭望向被玄濯護在背后的弦汐,嗓音低沉:“小姑娘,不說點什么嗎?”
弦汐抬起眼,眸色淡漠依舊:“您想聽什么?”
“孤以為這很顯而易見。”祖伊神情不虞,“解釋一下你方才行為的原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