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堂忽然一陣騷亂,時不時傳來東西摔打碎裂的聲音,不斷有下人跑進(jìn)跑出,神色俱是焦灼萬分。
玄濯見狀微覺不妙,正想叫人去瞧瞧情況,卻已有侍從快步走了過來,附在他耳邊道:“殿下,三殿下與侍女touqing,被公主抓了個正著,現(xiàn)下兩人正在偏堂吵呢。”
玄濯:“……”
他一時間非常想吐露些不文雅的詞匯。
扶額擰眉忍了半晌,玄濯站起身,對赤熘和應(yīng)桀道:“看好這里,傳令下去別讓任何人進(jìn)偏堂。我過去一趟?!?/p>
赤熘應(yīng)桀耳力不差,自然也聽到了方才侍從那句話,是以沒多問,按部就班忙活起來。
涂山萸側(cè)眸看著離去的玄濯,茶杯遮掩下的嘴角微微揚起。
玄濯一路走向偏堂,一進(jìn)門就見蒼璃衣衫不整、怒中帶懵地站在桌邊,地上零零碎碎到處都是摔裂的杯子茶壺,而一身喜服的玉雪則雙手捂面坐在榻上嚶嚶低泣。
玄濯頭疼得厲害。他盯著這場面靜了少頃,走到蒼璃那邊,也沒力氣跟他發(fā)火了,只以兄長的語氣無奈問道:“這又是怎么了?”
蒼璃抓了抓腦袋,滿臉煩悶:“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這樣了,倒也不是,唉……我不知道怎么說?!?/p>
“你自己上的女人你還能不知道怎么說?!毙蛐牡桌镉行o語了,眼神掃一圈四周,問:“那侍女呢?”
蒼璃:“跑了?!?/p>
玉雪忽然也站起來,掩面沖了出去。
看著那消失在門后的殷紅背影,玄濯一腔訓(xùn)斥盡數(shù)涌了上來:“就這么一天,你就不能忍著點——”話至一半,就見蒼璃同樣神情郁卒,像是什么都聽不進(jìn)去的樣子。
他便也沒心情再繼續(xù)說下去,只嘆道:“行了,收拾收拾,下晌還得拜堂呢。你也別拉著張臉,一會去好好給人道個歉,認(rèn)個錯發(fā)個誓,她又不會不原諒你。”
蒼璃皺著眉深吸一回,一臉不情愿地點兩下頭,沉默著走了。
走時,恰好碰上涂山萸站在門口。見他出來,涂山萸錯步讓路。
蒼璃此時正心煩著,便沒多關(guān)注她,大步走向玉雪離開的方位。
待他走后,涂山萸視線掠過堂內(nèi),發(fā)現(xiàn)地上有兩根不起眼的白狐毛發(fā)。
她佯裝聞不慣那股味道的模樣拿手帕捂住口鼻,紅唇輕啟,吹了口氣——
那兩根毛發(fā)轉(zhuǎn)瞬消弭。
“你在這里做什么?”
玄濯忽然出現(xiàn)在前方,嗓音微寒。
涂山萸面色不變,挑眉道:“來看看天族三殿下是如何背叛我們妖族小公主的?!?/p>
“……沒這回事?!毙@過她,“快成為夫妻的人了,別亂傳謠?!?/p>
涂山萸輕嗤一聲,跟隨他的腳步一同往回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