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那雙眼睛對上的一瞬,玉雪腦子一空。
紅與白與紅
賓客熙攘,箸杯相碰。
仆從們源源不斷呈上菜肴,玄濯與應桀赤熘同坐于最靠前的一桌,一面聽兩人聊天,一面百無聊賴地飲著清酒。
“沒想到咱們幾個里面,最先成婚的會是三哥,我這心里還真有點唏噓?!背囔值馈?/p>
應桀:“你唏噓什么???就三哥那做派,就算他不想結(jié)也早晚會有這么一天?!?/p>
“唉,你說說他,先前人家跟他鬧的時候他直接把人納為側(cè)妃不就得了嗎?現(xiàn)在可好,直接搬了個正妃回家,這以后日子可怎么過?!?/p>
“得過且過吧,橫豎成婚了,以后再鬧又能鬧到哪去?!?/p>
赤熘還想再說點什么,余光一瞥,卻忽然住了嘴,拿眼神示意應桀。
應桀瞄去一眼,只見一紅衣似火的極美女子妖妖嬈嬈走了過來,款款落座于玄濯身側(cè),朝玄濯嫵媚一笑:“好久不見。”
玄濯握著酒盞的手一頓,眼眸微斜,淡漠道:“半月前不才見過?!?/p>
女子纖白的手臂挽住他臂膀,豐滿身軀柔柔靠上他,吐氣如蘭:“半個月……已經(jīng)夠久了?!?/p>
玄濯從不喜別人貼他那么近,當即想把她推一邊去,卻不經(jīng)意對上那雙瀲滟流轉(zhuǎn)的狐貍眼。
“……這招對我沒用,涂山萸?!毙渎暤?,“把你這點小把戲收回去?!?/p>
涂山萸失望又不甘心地斂去媚術(shù),隨即湊近他調(diào)笑:“何必對我這么冷淡?我們以前,關(guān)系也很好不是嗎?”
一旁的赤熘和應桀面面相覷,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。
玄濯并不想理她,但當下這個局面,又不好跟涂山的人搞得太僵,于是漠然道:“上過一個戰(zhàn)場就關(guān)系好了?”
“好歹并肩作戰(zhàn)過,你還保護了我呢。”
“照這么說,我跟天兵還有人間這一眾凡人的關(guān)系都挺好。”
涂山萸有些惱了,嗔道:“你干嘛這樣?!?/p>
玄濯沒耐心再搭理她。
見他如此,涂山萸暗暗咬了咬牙,沖立于墻邊的侍女使了個眼色。
侍女微不可察地點點頭,悄然離去。
涂山萸斂回眼眸,安然飲茶。
一炷香后。
偏堂忽然一陣騷亂,時不時傳來東西摔打碎裂的聲音,不斷有下人跑進跑出,神色俱是焦灼萬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