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一瞬間想要跟他們科普一下黃賭毒是不行的,沒有人愿意出賣自己,那些女人不是自愿的,我們這是在剝削她們,可話到嘴邊,她又驀地想起老師與她說的那個八個字。
——多思多等,戒急戒躁
這些人可是古代人啊。
她的那些話多驚世駭俗啊。
他們的友誼自然是牢固的,可思想?yún)s又是不同的。
江蕓蕓頓時覺得有些郁悶,只好悶悶?zāi)闷鸢自破庖Я艘豢凇?/p>
“蕓哥兒在憐憫那些女子?”祝枝山低聲問道。
江蕓蕓嗯了一聲,想了想才說道:“我覺得若是有選擇,她們也不會做這些皮肉生意?!?/p>
她歪著頭想了想,突然把手中的白云片糕放在手心。
“這個糕點(diǎn)里沒有她們的位置,所以她們吃不到?!?/p>
她又拿起另外一片糕點(diǎn)塞到唐伯虎手中:“他吃得到,所以她們?yōu)榱顺陨线@口飯,就不得不去吃他手中施舍的糕點(diǎn)。”
唐伯虎錯愕地看著手中的糕點(diǎn)。
“我想著若是她們有了別的生計,自己也吃得上了糕點(diǎn)了,就不要吃你這塊侮辱人的糕點(diǎn)了?!苯|蕓繼續(xù)說道。
唐伯虎把手中的糕點(diǎn)扔在桌子上,皺眉說道:“我沒侮辱她們?!?/p>
江蕓蕓沒說話,只是繼續(xù)把剩下的糕點(diǎn)塞進(jìn)嘴里,大眼睛撲閃撲閃的。
“曲意承奉。”張靈沙啞說道。
“我們蕓哥兒年紀(jì)輕輕,倒是有悲憫世人的想法。”祝枝山笑說著,“是黎公說的嗎?”
江蕓蕓頓了頓,隨后用力點(diǎn)頭:“對,就是老師!”
遠(yuǎn)在揚(yáng)州的黎淳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。
“可是身體沒好?”金旻立馬緊張說道,“我就說再躺躺,你非要起來走動,雖是夏天,但走動流了汗也會生病的。”
黎淳打著哈哈:“我躺得難受,不礙事,等會就繼續(xù)躺著?!?/p>
“就你嘴硬?!苯饡F不悅說道,“也不知道蕓哥兒在南京怎么樣了,房子找好了沒,可有水土不服?我給耕桑帶了一捧土,等蕓哥兒不舒服就給他煮水喝下。”
“這么大的人還不會照顧自己嘛?!崩璐静粣傉f道,“要你操心什么?!?/p>
金旻冷笑一聲:“你不操心,你不操心三更半夜爬起來去看人的卷子。”
黎淳惱羞成怒:“是突然想起他那張卷子寫得不好,我想著還能再改改,而且卷子里的話也太驚世駭俗了,可別在南京也這樣口出狂言。”
“在南京呢,他這么聰明能惹什么禍?!苯饡F拉偏架,“你就是對他太嚴(yán)格了?!?/p>
“這么嚴(yán)格還有這么多事情?!崩璐鹃]眼,心如死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