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809章 死亡之主（第2頁）

“明白?！?/p>

很快，他便進入了內(nèi)殿。

他從前只來過一次，軍團中的許多人，甚至一些最高級別的人，也從來沒有走到過這一步。

只有原體親自發(fā)話，其他人才有資格進入，而這些話語一直都很稀罕。

這里很冷，遠(yuǎn)處的天花板上掛著白霜，地板上結(jié)了冰，黑暗的柱子微微發(fā)光，成群的蒼蠅在陰暗的拱頂上爬行而不是嗡嗡作響。

恩加爾塔走過長長的中殿，它的設(shè)計是帝國哥特式——莊嚴(yán)、堅實、沉重，所以他的腳步聲不停在高大的立柱之間回蕩，令人毛骨悚然。

在中殿的盡頭有一個寶座，被陰影籠罩著，寶座上方是一根根長矛，長矛上掛著低垂的戰(zhàn)旗，插在拱門上，每一副都刻著某個世界的名字。

許多卷軸散落在石頭地板上，結(jié)著霜，上面的文字混合了人類和異形的語言。

王座的靠背很高，帶著凹槽，頂上有一堆破爛的頭蓋骨，厚厚的蜘蛛網(wǎng)遮蓋住它，腫脹的蜘蛛蹲在網(wǎng)的中心。

這王座的尺寸之大遠(yuǎn)超凡人想象。

恩加爾塔停了下來，這里幾乎一片漆黑，所有的光和熱都被這個地方被吸走了，被一顆空虛的心吸走了。

空氣中彌漫著霉味，像個監(jiān)獄。

“歡迎，恩加爾塔?！?/p>

王座的主人發(fā)出低沉的聲音。

恩加爾塔在長期的服役中經(jīng)歷過許多事情，他并不容易被輕易嚇倒，但看見莫塔里安是個例外。

原體的形象總是如此令人震撼——瘦削、憔悴、不詳，甚至在他還是個孩童時也是一樣，但自從他被黑暗之神吞沒以來，最后的束縛也已經(jīng)解除。

他現(xiàn)在是個巨人，一具無比龐大的尸體，盔甲經(jīng)過重新鍛造，并鍍著惡魔合金，灰色肌肉進一步萎縮，緊貼著特大號的骨頭，后背長出了刺和氣孔，肩膀上堆砌著肌肉，用來支撐披在破布后的殘舊翅膀。

當(dāng)他呼吸時，黃綠色的蒸汽從一個古老破舊的換氣器中噴出，恩加爾塔看到他凹陷的胸部在受腐蝕的護甲下起伏，破舊的風(fēng)帽下，一雙黯淡的眼睛透過陰影向外張望，蒼白的護手緊貼著王座的扶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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恩加爾塔立刻低頭鞠躬。

“再次見到您真的。。。。。很高興，主人?！?/p>

莫塔里安凝視著他，要想知道這雙眼睛究竟在看些什么總是很困難的，恩加爾塔很清楚升魔的代價，他明白盡管原體擁有巨大的力量，但他現(xiàn)在幾乎只能模糊地感知現(xiàn)實宇宙，勉強堅持著，就像所有做出這交易的人一樣。

只要時間夠長，大多數(shù)附魔者就會變成只懂得嚎叫的蠢材，但這是一位原體，是人類之主的兒子之一，即使他們對惡魔做出妥協(xié)，那不屈不撓的精神也依舊不會泯滅。

“我沒有預(yù)見到這一點。。。。”

原體的聲音就像墳?zāi)沟蔫F柵欄被懶洋洋地打開了。

“我沒有預(yù)見到慈父會如此憤怒?！?/p>

恩加爾塔保持著沉默。

“靈族的生命女神伊莎，是慈父最最珍視的寶物，它不容許她出現(xiàn)任何瑕疵。”

他咯咯地笑著，這讓他的脖子抖動起來，盔甲上那些可怕的小玩意兒也發(fā)出嘎嘎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