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形而上學(xué)（第2頁）

像我——”他抬手，指尖輕輕掠過本就一絲不茍的西裝領(lǐng)口，“選的就是有寒暑假、且相對安全的招生辦工作。

”太厲害了吧！在江幼魚亮晶晶的注視下，趙文柏忍不住又透露了些：“尤其是，跟你父親詳細說明了我的工作時間——標準的早九晚五，絕不加班，所以昨晚你們打來的電話，我下班后自然就沒接到。

你父親聽完這個，同意得就更快了。

”這誰能頂?shù)米“?！“老師暑假班什么時候開始，我現(xiàn)在就可以走！”江幼魚脫口而出，聲音里帶著迫不及待的雀躍。

然而，轉(zhuǎn)學(xué)的念頭一起，沐依然落寞的身影立刻浮現(xiàn)在眼前。

江幼魚臉上的驚喜迅速沉淀下去，換上了一絲混合著期待與憂慮的復(fù)雜神色。

如果真要去上暑期班……從這個暑假開始，就要和沐依然分開了。

那個縈繞在好友心頭、揮之不去的“影子”，究竟是什么？她該怎么去查清發(fā)生在好友身上的事呢？“咦？”注意到江幼魚的表情轉(zhuǎn)變，趙文柏微微一怔。

他的目光迅速移向手中的筆記本，又抬眼看了看江幼魚，心里想道：唐校長說的果然沒錯，這孩子擁有著對抗‘虛妄’的力量……雖然現(xiàn)在看起來還很懵懂。

【案牘律令】：與對方交談并在特定書冊上落筆成文時，將增強書寫內(nèi)容在目標心中的份量。

他再次摸了摸筆記本粗糙的皮面。

江父的謹慎超乎預(yù)期，他差點就錯失了這個潛力生源。

但……誰讓他有“外掛”呢？適當(dāng)?shù)赜卯惸軠p輕工作負擔(dān)，也是正確摸魚之道嘛。

大不了，回去再補份報告就是嘍。

……“為什么萬物竟然存在，而不是無？”江幼魚匆忙離開后，房間的空氣似乎凝滯了。

沐依然蜷在書桌旁，手里捧著本《形而上學(xué)》，邊讀邊想。

為什么一個莫名其妙的“虛影”要占據(jù)家人的內(nèi)心？為什么他們仿佛將自己排斥在外，徒留自己回望？“質(zhì)料因…形式因…動力因…目的因…”她喃喃念著書中的概念，目光卻失焦地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。

一個物體若無“質(zhì)料”——失去了賴以存在的血肉之軀，那么它獨特的“形式”、那本該屬于它的靈魂本質(zhì)，又該棲身何處？是在誰的記憶里茍延殘喘？“依然，你最近……是不是太累了？”沐奶奶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，她端著切好的水果推門進來，暖黃色的燈光瞬間驅(qū)散了一角沉郁。

“我在讀亞里士多德，”沐依然沒有回頭，聲音輕得像羽毛，“奶奶，你說，人是先有‘意識’，還是先有‘物質(zhì)’呢？”“哎喲，這還用問？”沐奶奶把果盤放在桌上，拿起一塊蘋果塞到她手里，眼里帶著過來人的了然，“你爸當(dāng)年讀書的時候天天念叨，老婆子我都聽熟了——物質(zhì)是第一性的，意識是第二性的！他那時候啊，可不像你現(xiàn)在這樣蔫蔫的，活潑著呢。

”“哦，我這是在表示懷疑。

哲學(xué)都是從懷疑開始的，大家都這么說。

”沐依然含著蘋果，聲音含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