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里異常的安靜,只有我的呼吸聲顯得有些刺耳。。。而這些房間的隔音效果分外的好,我不擔心別人能聽出這間房間有人,但也聽不到外面的任何動靜。
時間滴滴答答一分一秒的過,我和師父沉默著,但覺得每一秒都那么難過。
師父坐在房間的沙發(fā)上,顯得要比我鎮(zhèn)靜一些。。。而我背靠著門坐著,眉頭緊皺的盯著手上的腕表,掐算著時間,不知道怎么的,那年的記憶分外清晰的浮現在眼前。
我記起來了,我是見過云寶根兒的,在那一年,他還是個桀驁不馴的年輕人,年紀看起來也不過是17,8歲?反正比我小幾歲的樣子。
而在那一年,云小寶還告訴我,云寶根兒被人砍,靈玉碎了,他還要想買一塊靈玉。。。。
如今,他只是告訴我靈玉上裂痕,又那么對我和師父說云寶根兒心里因為靈玉種下了一顆種子,想要修道。。。我的記憶和很多年前的那一次在成都吃飯的場景重合起來。
那個桀驁不馴的年輕人,心里哪有半分想要修道的樣子?大意還抵觸了我和酥肉兩句。
難道云小寶也糊涂了。。。我無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,腦子開始快速的思考起來,用心感覺自己的情緒,發(fā)現躲進這間房間以后,心里的不安已經變成了隱隱有一絲危險的預兆。
我的記憶力一向好,但人都有這種潛意識,就是對于不甚重要的人和事,記憶就像被塵封了一般,這些年走南闖北,經歷的事情那么多,誰還會刻意的記得那一年打假的小事兒?如果不是這樣被刺激了,我的記憶怎么會如此清晰的浮現,連每一句對話都想起來了,那件往事發(fā)生了已經不止10年了。。。。
真是難為了我自己,我嘆息了一聲,第一個念頭竟然是歲月滄桑,當年那個桀驁不馴的云寶根兒竟然也相信了所謂的‘迷信’,走上了修者這條路。。。而少年時的聲音和成年時的聲音差別也是大的,我竟然沒有聽出來是他。
或者因為被楊晟‘改造’了一番,聲音已經變了。
我只是下意識這樣想的,心中那股危險的感覺卻好像變成了一根鋒利的尖針,一下子刺痛了我。。。我的額頭忽然就布滿細密的冷汗,一個如此愛孩子的父親,云家的獨苗。。。。我‘霍’一聲的站起來,大步的朝著師父走去!
師父有些疑惑的看著我,又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,對我說到:“承一,這不過才三分鐘,你沉住氣啊。。。”
我卻一把拉扯起師父,快速幾步走到了別墅的窗邊,朝下看了看。
這是這棟房子的背面,下面就是一個帶泳池的后花園,此刻沒什么人的樣子,我推開窗戶,對師父說到:“沒什么時間解釋了,我們還是現在先離開這里才好?!?/p>
這房子的構造一時間我不好說,但這樣望下去,每一層都有房間有自己的陽臺或者露臺,再不濟的有的窗戶上還有那種擋雨臺。。。。如果小心一點兒,是能快速的爬下去的。
“你是說從這里下去?你懷疑云小寶?”師父是何等人物,就算我來不及解釋什么,他也大概猜測出來了一些什么,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難過的表情,畢竟從師祖開始和云家是有些交情的。
而我們從來沒有對不起過云家。。。甚至賣靈玉那一年,師父還特意用靈玉交易要求過他們做善事,從一個角度來說,也是幫助他們抵消一些冤孽?。?/p>
說是對于修者來說,靈玉不算珍貴,可是溫養(yǎng)不是要實實在在的時間嗎?
我自然能理解師父的難過,可是這個時候,我又如何安慰師父,我從窗戶翻了出去,抓住旁邊房子上的一個裝飾物,借力開始朝著樓下那個延伸出來的陽臺跳去。。。
‘噗咚’一聲,我落在了地上,感謝從小身體的鍛煉讓我的協(xié)調性一向不錯,這一跳純粹是小兒科,我唯一擔心的就是好死不死的就正好跳到了云寶根兒的房間外。
而事實證明我沒有這么倒霉。。。當我站起來的時候,師父也正好跳了下來,我們二話不說的繼續(xù)朝下攀爬。。。有些事情,有些默契不需要言明,只會化作深深的互相信任。
我們順利的來到了二樓,為了節(jié)省時間,我們直接從二樓跳到了樓下的花園。。。發(fā)出了幾聲不大不小的動靜,這讓我和師父一動不敢動。
好在午后的后花園,是真的沒有什么人走動,過了幾秒,后花園也沒有任何的動靜。
我和師父幾乎是同時站起來,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然后看似走的不急,實際上腳步匆忙的朝著屋子前方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