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(dāng)牛誠的演奏進(jìn)入后半段,那充滿了“釋然與祝?!钡拇髿獍蹴绲男桑谡麄€排練室里回蕩時,在場所有懂音樂的人,無論是老師還是學(xué)生,內(nèi)心都已經(jīng)被這首作品徹底征服了。
馬副校長一直安靜地聽著,沒有說話。
牛誠以前發(fā)表的那幾首輕音樂他也都聽過,但他不得不承認(rèn),今天這首《盛夏》,無論是從旋律的流暢度還是情感的完整性上,都絕對是牛誠迄今為止寫得最好的一首。
但是……
當(dāng)他將這首曲子,與昨天許念在節(jié)目里創(chuàng)作彈奏的那首《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(fēng)》相比時……
他又覺得還是差了很多,差的是那種能直接擊穿人靈魂的“神性”。
他又下意識地朝著許念的方向瞥了一眼,只見那個風(fēng)暴的中心,依舊是那副波瀾不驚的表情。
‘這小子……是真的一點都不擔(dān)心嗎?’馬校長在心里犯起了嘀咕,‘難道,他手里還有……’
他身旁的古典系主任曹志學(xué),則完全是另一番心境。
他以前在古典系是親自帶過牛誠的,當(dāng)初牛誠畢業(yè)留校的時候,他還極力爭取過想把他留在古典系,可惜這小子最后還是選擇了更能“出人頭地”的音樂系,他一直為此感到很可惜。
而當(dāng)他聽完牛誠講述完這首曲子的創(chuàng)作靈感之后,他就立刻知道了,那個“月光下的白裙少女”,到底是誰。
‘胡文慧……’
他想起了那個古典音樂系這十幾年來相貌最出眾的校花,她后來去了華夏交響樂團(tuán)。
他又看了一眼那個站在不遠(yuǎn)處的胡文慧的丈夫——許念,心里也是一陣感慨。
‘這牛犢子,是真他媽的損啊?!?/p>
‘用人家媳婦當(dāng)靈感寫出一首作品,然后再當(dāng)著人家的面把人家給徹底擊敗?!?/p>
‘這要是輸了,你許念的臉今天可就丟到姥姥家去了?!?/p>
‘牛誠這首作品的水平……嗯,沒說的。我,給98分?!?/p>
導(dǎo)演系的蔡思翰主任和舞蹈系的柯錦玉主任,雖然對音樂的理解不如曹志學(xué)那么深,但他們也能清晰地感受到這首曲子里那份濃烈到化不開的真摯情感,內(nèi)心也已經(jīng)給出了極高的評價。
柯錦玉甚至已經(jīng)在心里打好了分?jǐn)?shù):‘98分吧?!?/p>
她又看了看臺上那個其貌不揚(yáng)、個子矮小的牛誠:‘算了,長得是有點影響聽感??垡环?,給97?!?/p>
而編導(dǎo)系這邊的方國棟主任,更是聽得一腦門子的冷汗。
他音樂造詣沒那么高,但也聽得出來牛誠這首作品太完整了!
整個情緒的鋪墊、遞進(jìn)、爆發(fā)都堪稱完美!
他心里也開始打起了鼓:‘這……這該打多少分啊?看這水平,怎么也得給個95分以上吧?不然被周圍的人看笑話,得戳我的脊梁骨啊?!?/p>
他又偷偷地看了一眼許念:‘完了……’
他心里哀嚎一聲:‘人家這首曲子水平這么高!你小子,到底該怎么辦?。?!你可千萬別讓別的裁判給你打個不及格的分?jǐn)?shù)出來?。∧俏覀兙帉?dǎo)系今天可就真的丟死人了!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