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李的沉默,像一堵厚厚的墻,擋在了調(diào)查面前。幕后黑手用他母親的性命威脅,讓他不敢開口。這條線,暫時好像走不通了。
會議室里煙霧繚繞,周隊、孫建軍、陸野,還有幾個老刑警,都皺著眉頭。案子查到這一步,抓了兩個小卒子,背后的大家伙卻連影子都沒摸到,憋屈得很。
“媽的,滑得像泥鰍!”孫建軍狠狠掐滅煙頭,“海外號碼,遠(yuǎn)程打錢,還搞人身威脅!這特么是普通犯罪分子能干出來的?”
陸野沒說話,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桌面。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勁。對方搞出這么大陣仗,就為了賺養(yǎng)老院那點“附加服務(wù)費”?這投入產(chǎn)出比也太低了點。就像用高射炮打蚊子,不合常理。
肯定還有更深的原因,他們沒摸到。
“頭兒,我覺得,咱們可能被誤導(dǎo)了?!标懸巴蝗婚_口,“對方故意弄出這種國際范兒,又是加密信息又是海外匯款,會不會就是想讓我們覺得他來頭很大,不好查,把注意力都吸引到這上面,反而忽略了更簡單、更直接的東西?”
周隊抬眼看他:“什么意思?說具體點?!?/p>
“動機(jī)?!标懸八悸吩絹碓角逦叭绻粌H僅是為了錢,那還會為什么?這三個老人,有什么共同點?除了都死了,都給養(yǎng)老院帶來了額外收入之外?”
大家一愣。之前的調(diào)查,都圍繞著王娟和小李,圍繞著財務(wù)問題,還真沒仔細(xì)橫向?qū)Ρ冗^三個受害者本身。
“把三個老人的詳細(xì)檔案,再調(diào)出來!從頭到尾,一個字一個字地看!”周隊下令。
檔案再次被攤開。張桂蘭,78歲,阿爾茨海默癥。劉保國,82歲,半身不遂。趙梅花,75歲,耳背。
年齡都偏大,都有不同程度的身體或智力問題。都是“脆弱群體”。
“還有呢?”陸野目光掃過那些文字,“家庭情況?社會關(guān)系?有沒有子女?子女是做什么的?”
偵查員立刻去查。結(jié)果很快出來。
張桂蘭,有個兒子,在外省做生意,很少回來,經(jīng)濟(jì)條件不錯,老人費用都是兒子定期打款。
劉保國,有個女兒,嫁到鄰市,家里條件一般,偶爾來看看。
趙梅花,無兒無女,是個孤寡老人,靠退休金和少量積蓄生活。
看起來,沒什么特別的共同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