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嘀——測試結(jié)束,正確率82%,合格?!?/p>
當結(jié)果跳出時,云錚已經(jīng)滿頭冷汗,胸口的斷骨像要裂開一樣疼。測試員看了他一眼,眼里閃過一絲驚訝,卻沒多說什么,只是遞給他一張“合格卡”:“去那邊集合,等所有人測試完,一起去征兵艦艙室?!?/p>
云錚接過合格卡,上面印著“鐵砧號-預備役艙區(qū)B3”的字樣。他走到集合區(qū),發(fā)現(xiàn)老吳和張疤也在——老吳因為腰椎舊傷被判定“體能不足”,卻不知道為什么也通過了;張疤則是靠著重拳測試的滿分(他在礦場打架練出來的力氣)順利合格。
“剛才我聽見士兵說,這次征兵是‘進化派’要的人,”老吳湊過來,小聲說,“還說要找什么‘特殊體質(zhì)’的,你說……會不會跟你的手環(huán)有關?”
云錚摸了摸手腕上的能量手環(huán),屏幕還處于“信號監(jiān)測”模式,卻沒有任何異常反應。他搖了搖頭,心里卻越來越不安——從軍官特意讓他通過,到“進化派”的傳聞,再到這只神秘的能量手環(huán),他總覺得自己像是被某種看不見的力量盯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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集合區(qū)的人越來越多,大多是礦星的幸存者,也有幾個來自其他星球的人。那些來自富裕星球的人,被單獨安排在集合區(qū)的另一邊,有士兵專門給他們遞水,還能坐著休息,而礦星礦工們只能站在角落里,連口涼水都喝不上。
“都安靜!”之前那個白色制服的軍官走了過來,手里拿著一個擴音喇叭,“所有合格者,現(xiàn)在跟我登艦!登艦后按合格卡上的艙區(qū)入住,明天早上進行基因掃描——記住,別亂逛,‘鐵砧號’的軍事區(qū)域禁止進入,違者直接淘汰!”
基因掃描——云錚的心臟猛地一跳。他想起老鬼說的“純凈基因樣本”,想起能量手環(huán)激活時的異常,還有之前接收的蟲族意識碎片——難道聯(lián)邦的“征兵”,其實是在篩選“特殊基因”?
他跟著人群登上“鐵砧號”,艦體內(nèi)部的金屬通道寬敞而冰冷,墻壁上的指示燈泛著淡藍色的光,像礦星地底的幽光。走在通道里,能聽到遠處傳來的機械運轉(zhuǎn)聲,還有士兵整齊的腳步聲,一切都透著嚴格的秩序,卻也透著令人窒息的壓抑。
分到B3艙室時,云錚發(fā)現(xiàn)這里是六人間,除了他和老吳、張疤,還有三個來自其他礦坑的礦工。艙室里的床鋪是金屬制的,硬得像礦場的檢修平臺,每個床鋪旁邊只有一個小小的儲物格。
“明天的基因掃描……會不會有問題?”一個礦工小聲問,眼里滿是擔憂。
沒人回答。艙室里一片沉默,只有通道里傳來的廣播聲:“所有預備役人員,晚上八點準時發(fā)放營養(yǎng)液,禁止在艙室外逗留……”
云錚靠在床鋪上,摸了摸手腕上的能量手環(huán)。屏幕上的藍光在黑暗中泛著微弱的光,像一顆不安的心臟。他知道,明天的基因掃描,將會揭開他身上的秘密,也可能將他推入更危險的境地——而他,只能走下去,因為這是離開礦星的唯一機會,也是尋找養(yǎng)父母死亡真相的唯一線索。
艙外的指示燈漸漸變暗,“鐵砧號”的引擎發(fā)出低沉的轟鳴,似乎正在準備離開礦星。云錚閉上眼睛,胸口的疼痛還在持續(xù),可他的心里卻異常清醒——聯(lián)邦的水,比礦星的礦道還要深,接下來的路,他必須步步為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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