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令儀深吸一口氣?!拔业呐慵耷f子在城南,空著也是空著。我愿捐出一半田產(chǎn),作為學堂初資?!?/p>
沈知微點頭?!拔乙矔镍P儀宮年俸中撥出三成?!?/p>
“那就定了?!蓖趿顑x語氣堅定下來,“我們一同上奏,請陛下允準設(shè)立京師女子學堂?!?/p>
兩日后,早朝過后,沈知微與王令儀聯(lián)袂步入御前。
裴硯正在批閱奏章,抬頭見二人同至,略感意外。“有何事?”
沈知微笑道:“臣妾與王妃共擬了一份奏疏,請陛下過目。”
女官呈上《請設(shè)女子學堂疏》。裴硯接過,逐頁翻閱。
殿內(nèi)安靜。
他看完,放下奏本,未語。
禮部侍郎劉崇當即出列?!氨菹拢 彼笆?,“女子以貞靜為德,習文識字易生妄念。此風一開,恐亂綱常!”
沈知微冷笑一聲?!皠⒋笕??!彼f,“敢問當今能通《詩經(jīng)》的女子有幾個?能背《論語》的又有幾個?若連書都未讀過,談何妄念?”
劉崇一時語塞。
沈知微轉(zhuǎn)向裴硯?!氨菹?,昨夜有位老婦帶女兒步行百里到京城,跪在貢院外哭求入學。她說,女兒夜里偷油燈讀書,被婆家發(fā)現(xiàn),打得手臂骨折?!?/p>
她頓了頓。“這樣的女子,不該讀書嗎?”
裴硯目光微動。
王令儀上前一步?!版碓妇杷疆a(chǎn),首辦京師女子學堂,請陛下許之。”
此言一出,滿殿皆驚。
沈知微隨即道:“臣妾亦撥鳳儀宮年俸三成,充作學資?!?/p>
裴硯緩緩起身,走到殿中央?!澳銈兛上肭宄耍俊彼麊?,“一旦開了這個頭,就收不回來了?!?/p>
“想清楚了?!眱扇她R聲答。
裴硯盯著她們看了許久,終于開口:“準?!?/p>
消息傳出,京城震動。
書肆連夜翻印《千字文》《女四書》,百姓爭相購買。有寒門母親抱著幼女站在街頭打聽:“學堂什么時候招生?我家孩子能去嗎?”
也有村婦結(jié)伴而來,在宮門外跪下,高喊“謝皇后開恩”。
與此同時,士族內(nèi)部暗流涌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