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雜役被押進(jìn)來時還在掙扎。
“我沒有!我只是送藥!我不知道什么陰謀!”
沈知微坐在床上,手里拿著那份名單,“你三年前被貶出御膳房,是因為貪墨五十兩銀子??赡慵依锿蝗毁I了三十畝地,錢從哪來?”
雜役張了張嘴,說不出話。
“裴昭收買了你?!彼f,“讓你在宮里等著機(jī)會。今天是你動手的日子,對不對?”
“我沒有動手!”他吼,“我只是……只是去看看情況!我沒碰孩子!”
“那你為什么要繞西廊?”她問,“那邊剛灑過石灰,你鞋底卻一點痕跡都沒有。你是怕被人認(rèn)出,特意換了鞋,對不對?”
雜役喘著氣,終于低下頭。
沈知微不再逼問。她轉(zhuǎn)頭對女官說:“把他關(guān)進(jìn)偏院,和其他人關(guān)在一起。明天一起押送刑部?!?/p>
人被拖走后,殿內(nèi)再次安靜下來。
裴硯握住她的手,“今晚的事,到此為止了嗎?”
“還沒?!彼鴵u床里的孩子,“這只是第一波。他們會再來。只要他們覺得還有機(jī)會,就不會停?!?/p>
“那我們就一直守著?!彼f。
她看向他,輕輕點頭。
燭火跳了一下,映在兩人臉上。
男嬰忽然動了動,小手抓住了姐姐的手指。
沈知微伸出手,覆在兩個孩子的襁褓上。
外面更鼓響起,已是四更天。
風(fēng)穿過窗縫,吹動了桌上的名單一角。
名單最后一頁,有個名字被墨筆圈了出來——
“陳修元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