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轉(zhuǎn)頭對女官下令:“押入天牢,單獨看管。等審訊時,讓他親眼看看那些被他害過的宮人怎么說。”
女官應(yīng)聲拖人出去。
裴硯走到床邊坐下,“你早就知道他會來?”
“他女兒暴露那天,我就知道了?!彼f,“但他背后的人一直沒動。直到今天,他們終于按捺不住?!?/p>
“為什么選現(xiàn)在?”
“因為太子剛立?!彼苁曳较颍八麄兣铝?。怕這個孩子長大,怕皇位再無可能動搖。所以要在他還弱小的時候,毀掉他的身份?!?/p>
裴硯握緊她的手,“他們動不了?!?/p>
“嗯?!彼c頭,“動不得天命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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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,產(chǎn)房恢復(fù)安靜。
沈知微喝了半碗粥,體力稍復(fù)。她讓雪落把真嬰抱回搖床,兩個孩子并排躺著,呼吸均勻。
裴硯坐在一旁,盯著那塊青銅魚符。
“這是裴昭私鑄的?!彼f,“和春獵那天刺客身上的虎符同一批。他已經(jīng)在準備兵變了。”
“那就讓他準備。”她靠在床頭,“我們只需要守住這一刻。只要孩子安然無恙,他就翻不了天。”
裴硯看著她,“你不累嗎?”
“累?!彼f,“但我不能倒?!?/p>
他沒再說話,只是伸手撫了撫她的發(fā)。
就在這時,外面?zhèn)鱽砑贝倌_步。
一名女官沖進來,臉色發(fā)白:“啟稟陛下、娘娘,西角門守衛(wèi)發(fā)現(xiàn)一人翻墻欲逃,身上搜出一份名單,寫著‘宮中可用之人’共三十七名,多為尚藥局、御膳房、司衣監(jiān)……”
沈知微接過名單,一眼掃過。
上面第一個名字,正是剛才那個送藥的雜役。
她嘴角微動,“告訴守衛(wèi),把他帶進來。我要親自問他幾句話?!?/p>
女官領(lǐng)命而去。
裴硯看著她,“你還撐得???”
“還撐得住?!彼f,“只要他們還想動我的孩子,我就不會閉眼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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