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微沒接話,只說:“明日召見醫(yī)署提點,商議防疫香囊量產(chǎn)之事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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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令儀告退后,她獨自坐在燈下,翻看太子巡邊日程表。手指停在“返程日期”那一欄。
她取出一枚銅符,放在手心摩挲。這是早年母親留給她的信物,后來被她改造成密令傳遞的憑證之一。如今,它已用過七次,每一次都指向一個貪腐節(jié)點。
這次西北之行,是第八次。
她將銅符收進貼身荷包,吹滅蠟燭,回房休息。
——
十日后,太子返程至潼關(guān)。
隨行官員提議在此休整一夜,明日再行。太子同意,入住驛館。
夜里,一名小吏端茶進來,說是當?shù)乜h令所贈新采春茶。
太子正要接過,忽然想起臨行前母后叮囑:“凡飲食,必先驗毒。”
他擺手拒絕:“不必了。”
小吏退下后,太子召來親衛(wèi):“去查這茶是誰準備的,有沒有經(jīng)過廚房統(tǒng)管。”
親衛(wèi)領(lǐng)命而去。
片刻后回報:茶是縣令親隨送來,未走驛館茶房流程;茶葉產(chǎn)地標注模糊,開封后有淡淡澀味。
太子立刻下令封鎖該批次茶葉,并傳喚縣令。
縣令趕來時臉色發(fā)白,跪在地上直磕頭:“殿下恕罪!小人不知這茶有問題,是……是有人塞進禮單的!”
“誰?”太子問。
“是……是守將的弟弟托人送來的,說是一點心意,求我?guī)兔f上去?!?/p>
太子冷笑:“他倒是不死心?!?/p>
他提筆寫信,密封后交給心腹:“連夜送回京城,交皇后親啟?!?/p>
窗外,月光斜照在案上那包未拆封的茶葉上,葉尖泛著一層不易察覺的灰白色粉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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