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知微低頭看了看自己指尖。剛才那一瞬,她動用了第三次讀心——目標(biāo)正是皇孫。
【“父皇說過,心定則箭直。”】
孩子心里記著父親的話。她抬眼看向裴硯,發(fā)現(xiàn)他也正望著自己,兩人目光一碰,便各自移開。
接下來是馬術(shù)。
御馬“追電”被牽出場,通體漆黑,四蹄雪白,鼻孔噴著粗氣,眼中泛著野性光芒。它曾摔過三位騎手,宮中無人敢輕易駕馭。
皇孫走到馬前,伸手輕撫馬頸。追電甩了甩頭,鬃毛飛揚,卻沒有退后。
裴硯走上前,“上馬前,先與馬識心?!?/p>
他說完,親自示范,一手握韁,一腳踩蹬,翻身而上。追電躁動幾步,被他用雙腿夾住腰腹,慢慢安靜下來。
“現(xiàn)在你來?!?/p>
皇孫深吸一口氣,照著剛才的動作,踩蹬、提身、落鞍,一氣呵成。
追電猛地?fù)P蹄,嘶鳴一聲,幾乎立起。眾人屏息。
他身體前傾,壓住馬背,右手控韁不松,左手輕拍馬頸,嘴里低聲說了句什么。
馬兒抖了抖耳朵,竟順從地踏起步來。
繞樁開始。
八根木樁排成曲線,間距狹窄。追電加速疾馳,蹄聲如鼓?;蕦O伏在鞍上,身形緊貼馬背,過彎時身體傾斜,幾乎貼近地面,卻又穩(wěn)如磐石。
最后一個樁后急停,追電前蹄騰空,落地時紋絲未動。
全場寂靜片刻,隨即響起掌聲。
一位教頭忍不住嘆道:“少年英武,控馬如臂使指?!?/p>
另一位點頭附和:“此子膽識過人,非尋??杀取!?/p>
沈知微再次啟用系統(tǒng),目標(biāo)鎖定那位一向保守的清流老臣。
【“此子有先帝少年之風(fēng),若得良導(dǎo),必成明主?!薄?/p>
她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。
裴硯走到場邊,對眾人道:“自今日起,皇孫每月校場演練一次,百官可列席觀訓(xùn)?!?/p>
這話一出,等于將習(xí)武定為制度。再無人敢質(zhì)疑。
訓(xùn)練結(jié)束,侍從牽馬帶人離去?;蕦O回頭看了帝后一眼,才轉(zhuǎn)身走遠(yuǎn)。
陽光灑在校場上,碎草隨風(fēng)滾動。沈知微與裴硯并肩走向梧桐樹下。
風(fēng)吹動樹葉,沙沙作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