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方正在整軍的叛軍亂了陣腳。裴硯見火光起,立即下令沖鋒。禁軍如潮水般壓上,叛軍前后受敵,潰不成形。
沈清瑤聽到爆炸聲就變了臉。她想逃,卻被親衛(wèi)攔?。骸巴寺繁唤亓?!是朝廷死士埋伏在谷口!”
她跌坐在地,喃喃道:“不可能……我才剛動手……”
沈知微在紫宸殿收到第一份戰(zhàn)報時,正翻著那份被替換下來的傳令官供詞。她第三次啟用系統(tǒng),鎖定一名被俘叛軍頭目的心聲。
三秒靜止。
【小姐藏在中軍帳后的地道口,說是等援兵……】
她立刻命人將情報送往前線。
裴硯接到密信,親自帶人殺進敵營廢墟。士兵掀開塌陷的土石,果然發(fā)現(xiàn)暗道入口。一隊死士鉆入,不多時,拖出一個披頭散發(fā)的女人。
沈清瑤被五花大綁押上囚車時,還在尖叫:“我是沈家嫡女!你們不能這樣對我!我有丹書鐵券!我爹是五品官!”
沒人理她。
囚車穿過城門那日,百姓圍在街邊看熱鬧。有人朝她扔爛菜葉,有人罵她勾結外敵、害死邊民。她蜷在角落,終于閉了嘴。
裴硯回宮后,在乾清殿寫下詔書:“沈清瑤勾結北狄,聚眾謀逆,證據(jù)確鑿。削去一切封賞,囚于天牢,待律法處置?!?/p>
沈知微看完詔書,沒多說什么。她只問了一句:“那些戰(zhàn)死的將士,撫恤發(fā)下去沒有?”
“已按令加賜帛三十匹,田二十畝?!迸俅稹?/p>
她點點頭,轉身走向廊下。遠處烽煙已熄,天空灰蒙一片。
她站了一會兒,忽然道:“查沈家舊仆名錄,把三日內離京的全部抓回來審?!?/p>
女官應聲要去,她又補了一句:“尤其是西角門當值的那幾個?!?/p>
風刮過來,吹起她裙角。她沒動,目光落在宮墻盡頭。
林婉在軍營里收到調令時,正蹲在地上擦刀。上面寫著:即日起歸陳將軍節(jié)制,赴朔州協(xié)防。
她把調令折好塞進懷里,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。
同營的新兵問她:“你會怕嗎?”
她系緊腰帶,說:“不怕。我爹就是死在那兒的。”
京城這邊,諜網(wǎng)連夜突審那名傳令官。他熬不住刑,招認自己半月前就被北狄收買,每次遞報都夾帶暗語。他還供出五個聯(lián)絡點,分布在兵部、驛站和邊貿關口。
沈知微拿到名單當晚,就批了抓捕令。
五個人全被抓進大牢。其中一個是兵部小吏,專門負責調度軍糧文書。他跪在地上發(fā)抖:“我只是想升職……我不知道會打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