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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32章 太子及冠前夜靜，系統(tǒng)捕心聲情濃（第2頁）

可此刻，它又響了起來。

下一瞬，她聽見了裴硯的心聲。

“若能重來一世，我仍愿遇見她……此生無悔?！?/p>

她的手指猛地收緊，指甲掐進掌心。

這句話沒有經(jīng)過耳朵，直接撞進心里。她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聽，還是在感受。那聲音不像平日聽到的心聲那樣短暫清晰，反而像一句低語，在她腦海中反復(fù)回蕩。

她抬起頭，看著對面的男人。

他正低頭喝茶，眉頭微皺，像是在想什么瑣事。燭光落在他側(cè)臉上，照出一道舊傷疤，從耳根延伸到下頜。那是當(dāng)年流放途中留下的，他自己都說不清是怎么來的。

她忽然發(fā)現(xiàn)，這些年他老了。

不是容貌變了，而是那種藏在骨子里的東西不一樣了。以前他看人總帶著審視，像一把隨時準(zhǔn)備出鞘的刀。現(xiàn)在他偶爾會走神，會在批完奏折后盯著窗外發(fā)呆，會因為太子一句話而停下筆。

她慢慢站起來，繞過茶幾，走到他身邊。

他察覺到動靜，轉(zhuǎn)頭看她。

她沒說話，只是俯身靠進他懷里。他的手臂下意識收緊，將她圈住。她把臉貼在他胸口，聽見心跳聲，一下一下，穩(wěn)定而有力。

“怎么了？”他問。

她搖頭。

他也沒再問，只是抬起手，輕輕撫著她的背。動作很輕，像是怕驚擾什么。

殿外風(fēng)聲漸起，吹得簾子輕輕擺動。遠處傳來巡夜太監(jiān)的報時聲，說是二更已過。

他們就這樣坐著，誰也沒有動。

不知過了多久，她低聲說：“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單獨說話是什么時候嗎？”

他想了想：“在御花園，你說雨水會毀了新栽的梅樹?！?/p>

“不是那次?！彼f，“再早一點。你剛登基不久，我去請安，你在看一份密報。我說了一句‘北境糧道不通，恐生民亂’，你就抬頭看了我一眼?！?/p>

他頓了頓：“我記得。我當(dāng)時以為你是李氏派來試探的?！?/p>

“可你還是聽了我的話，派人去查?！彼f，“后來發(fā)現(xiàn)是裴昭截了漕運?！?/p>

他輕哼一聲：“他總覺得自己聰明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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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靠在他懷里，聲音越來越低：“那時候我們都還不信任對方。你在防我，我也在算計怎么活下去。可我們都在做同一件事——守住這個天下?！?/p>

他下巴抵著她的發(fā)頂：“現(xiàn)在不用防了。”

“嗯。”她閉上眼，“現(xiàn)在你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給我?！?/p>

他又沉默了一會兒，忽然說：“等太子正式繼位，我想離開皇宮一段時間。”

她睜開眼：“去哪兒？”